麵包車啟動,很快就出了村,走上了一條去往城區的道路。
坐在副駕上,東煜說道:“師傅,我也18歲了,今年寒假去學駕照,到時候我來開車吧。”
他其實已經是個開車老手了,在夢境中,搶那些土著的車輛在破舊大街上飆車是常有的事。
夢境中的世界可不會有交警來查他的年齡和駕照。
張金洲和大多數家長一樣,最先想到的就是學習問題:“你明年高考,寒假不用功啊?”
東煜馬上保證:“我學校裡都學完了,現在都是一輪一輪複習,學車也不是整天學,我估計去個幾次就能考出了,到時候我開車,你坐在副駕上休息會。”
“我可不敢睡,等會讓你開溝頭裡去。”老頭嘴上這麼說,嘴角倒是抑製不住的勾起,徒弟孝順他,他自然高興。
“老頭,給你唱個曲吧。”
東煜感覺自己現在精力非常充沛,根本閒不下來,他轉頭去車後座拿出二胡,嘿嘿笑著說。
也不等張金洲說什麼,起手已經拉動胡弦。
淒婉的聲音響起,東煜唱了起來:“音容笑貌今猶在,和藹慈父不複還……”
由於職業特性,他隻會這種淒涼的悼詞。
張金洲也不在意,甚至時不時點評兩句。
雖然音樂是悲傷的,但是師徒兩個的氛圍卻是和諧輕鬆。
畢竟做這個的心都大,容易悲風傷秋的人不適合乾這行。
麵包車轉了個彎,張金洲看到前麵有個人,這個人走路東倒西歪,還站在機動車道上。
“哪來的酒鬼?”
他打著方向盤正要繞過去。
前麵的酒鬼似乎聽到了麵包車的動靜,沒有逃避,反而朝著麵包車撲了過來。
這一結果太過出人意料,張金洲來不及二次避讓,隻能猛踩刹車。
不過製動需要時間,麵包車還是結結實實撞到了這個人,直接被撞飛數米遠,像一個破布一樣倒在地上,車窗上留下一絲黑色的血跡。
“不好,遇到碰瓷的了,希望這裡有監控吧。”
張金洲正打算打開車門去外麵查看情況,東煜突然製止了他。
“師傅,彆急。”
“撞到人了,可能是碰瓷的,得看看情況。”
碰瓷靈車張金洲也是第一回見到,他的麵包車上可是貼了喪葬小廣告的,路上的車輛行人看到之後一般都會讓著他走。
“師傅,那可能不是人!”
東煜看著車窗上麵的黑血,臉色有些狐疑:“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但是那個人,不,應該說那就是一隻喪屍!”
可是,這裡是現實,並非自己的夢境,喪屍,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東煜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血清73號也被自己從夢中帶回來,這顯然超出了科學的範疇,照理來說夢境隻是他腦子中的一段畫麵,但是現在這些東西開始具象化。
張金洲聽了徒弟的話,也有些懵:“不是人?難道是鬼啊?”
做這行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被車撞的鬼,以往的鬼不都是待在人的心中嗎?
東煜從車後麵掏出n95口罩,穿上防護服,一根民用電擊棍,這種東西車上都是有備用的:“我去看看。”
喪屍是有傳染性的,這一點夢境中他是知道的,小時候和喪屍廝殺,不可避免被咬傷抓傷,就算贏了傷口也會迅速潰爛,最後觸發身體的防禦機製,不斷升高體溫,直到高溫把正常的體細胞也全部殺死。
夢境中他可以無所畏懼,但是這裡是現實,井然有序的路燈和平整的道路都在告訴他這一點。
下了車,東煜靠近過去,發現了一張早已腐爛得千瘡百孔的臉,這張臉不用化妝,可以直接到鬼屋上班。
果然是喪屍!
喪屍似乎察覺到人類的氣息,想要爬起來,東煜自然不會給它機會,電擊棍掄圓揮動。
嘭!
喪屍整個腦袋如同高爾夫球一樣被打了下來,在地麵上咕嚕嚕得滾動了好幾圈。
“!”
坐在車裡的張金洲瞪大眼睛,自己的徒弟在乾嘛,難道是在毀屍滅跡,不要啊,咱們是守法公民。
隨即老道士冷靜下來,憑借著多年給死人入殮的經驗,他察覺到不對勁。
腦袋是很難用鈍力打下來的,頂多將頭頸骨頭打斷,但是不可能如同刀具一樣將腦袋削下來。
難道真和阿煜說的那樣,這是一隻鬼!
東煜不知道張金洲此刻多麼震驚,他看著無頭的身軀,大腦也有些亂:“這是個例,還是彆處也有發生,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和平的地方還能和平下去嗎?”
如果讓他一直待在夢中的世界,東煜感覺自己可能會發瘋,之所以自己能夠平淡應對,因為他知道醒來之後自己就身處在一個和平的地方。
不用擔心暴徒突然闖入因為一口吃的把你碎屍萬段,甚至你也會變成他們的口糧,也不用擔心到處遊蕩的喪屍和各種怪物。
潔淨空氣,乾淨水源,24小時的電力,這些看上去很平常的東西卻是末世中珍貴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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