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蓮不經常在家住。
家裡的鑰匙一共三把,一把在他爸林振華那兒,一把林周自己用,另一把原本周瑞蓮帶著。
後來林周經常把自己鎖外邊,不方便,周瑞蓮就把鑰匙給了他,讓他放公司做備用鑰匙。
兩人回到門口,周瑞蓮敲門“小周,小周。”
敲了半晌,裡麵才傳出拖鞋的沙沙聲。
“這孩子,難得睡得這麼沉!”周瑞蓮對田馨說“他一向睡覺淺,有點聲音就醒了。”
“許是累了吧,昨晚他說喝了酒!”
“難怪,他酒精過敏,沾不了酒的!”
“我知道!”
“你知道……”
周瑞蓮正欣喜,門“哢噠”一聲,從裡麵開了!
一個披頭散發、穿著蕾絲吊帶睡裙的女人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捂著嘴打哈欠。
“早啊,阿姨!”
周瑞蓮一驚“你……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她連忙擋住田馨,不敢讓她看見裡麵的人。
但已經遲了,門口就那麼大,根本擋不住。
田馨臉色“唰”一下沉下來,呼吸逐漸加重,指甲也瞬間掐進了手心,鑽心的疼。
“梁曉!”
“你好啊,老同學!”
對於兩人的出現,梁曉似乎並不意外。隻是在看見田馨的時候略微有點驚訝。
見周瑞蓮露出和她同樣的表情,她笑了笑,側過身讓開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姨,先進來吧,林周還沒醒,我去叫他!”
“你……你怎麼進來的?你穿的這是什麼?林周呢?”周瑞蓮又問了一遍。
這一遍,是質問。
事發突然,她慌的手足無措,說話有點語無倫次。
“他在臥室,還睡著呢!我去叫他,您先坐……”
“坐什麼坐?你怎麼進來的!你給我出去!”不等梁曉進入臥室,周瑞蓮連推帶拉,硬把梁曉往出趕。
“阿姨,您先彆激動,聽我說……”
“我不聽,你給我走!”
兩人在屋裡拉拉扯扯。
田馨就站在門口,看著兩人在裡麵拉扯,她的腦子一片空白,耳朵也開始“嗡嗡”亂響,感覺頭快要炸了!
這時候,臥室的門突然響了一聲。
幾個人頓時僵住,視線齊齊移過去。
一秒後,林周穿了條短褲,揉著太陽穴從裡麵慢悠悠出來了!
“……”
“……”
屋子裡瞬間靜如止水。
“小周,你……怎麼回事?”
聽見周瑞蓮的聲音,林周才反應過來,轉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瞬間清醒。
臉上的表情由驚訝到尷尬再到驚恐,最後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就往門口跑“田馨……”
田馨和林周一對視便背過身。
心狂跳不止,卻猛的一沉。下一秒,眼淚狂湧而出,忍都忍不住。
腦子裡隻剩了一個念頭——逃。
她撒開腿,捂住胸口大口喘氣,手扶著欄杆拚命往樓下跑。
劇烈的疼痛感從胸口蔓延開來,直擊心臟,感覺全身的血管都要爆開了,隻剩鑽心刺骨的疼。
好疼!
怎麼這麼疼?
短短三層樓,不過五六十個台階,她卻感覺跑了一個世紀。
儘管拚了命的往下跑,腿卻跟灌了鉛似的。怎麼跑,都跑不到儘頭。
這是怎麼了?
腿怎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心口……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