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你應該是‘武家’的旁係吧。”
寒炳陽訕訕的笑著,有點為自己的震驚而找借口的意味,“不然你咋千裡迢迢的來琥城營生?”
武教官嘴角的苦笑越來越濃,接下來的話仿佛花光了他平日裡所有的傲氣,“我是武家上一任家主的嫡子,排行老二。名,武淮榛。”
“什,什麼?!”寒炳陽瞪大眼睛,驚訝出聲。
此時的武教官已經陷入回憶,他雙手交叉緊握,低垂著頭,開始自顧自的說著:“二十年前,武家淪陷奪權之爭,而當年年僅十三歲的我,根本無法抗衡比我年長八歲的長兄,所以……我逃了。”
“可是……”
寒炳陽後背發涼,看著麵前身形健碩,卻不肯抬頭的武哥,他低聲喃喃著:“當年不是傳……武家奪權之爭,武家長子不僅弑父,還殺了他的幼弟嗎……”
手段之殘忍,過程之殘暴。
這件事即使過了數年,也無人不知。
而如今的武家掌舵者正是當年的長子!
“傳的也沒有錯。”
武教官的呼吸開始加重,此刻的他不敢抬頭看人,“當年,身為長子的他,確實是殺了我三個幼弟。而我,是當年奪權之爭唯一的活口。”
寒炳陽開始緊張起來,他連忙起身抓住武教官緊握的拳頭,擔憂道:“武哥,你剛剛說有人會親自來,那個人是不是……”
話並未說完,因為寒炳陽察覺到,此時的武教官身形極其的僵硬。
這是恐懼的表現,也驗證了寒炳陽的猜想。
而那個要“親自來”的人,就是當年的長子、如今的武家家主——武刹逸。
“武哥,去國吧。”
在短暫的沉默後,寒炳陽緊握武教官的手開始發力,語氣堅決道:“我馬上就給你安排船票,錢財不是問題!”
武教官的肩膀明顯一頓,他緩緩抬頭,眼底泛起些許血絲,“啥意思?你想讓我麻溜的滾?”
“我不是那個意思!”寒炳陽蹙眉,眸中的擔憂不減反增,“現在也不是說笑的時候!”
說著,他伸手攬過對方的臂膀想讓其起身,“快去收拾,今晚……”
“我不逃了。”
武教官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起身的同時伸手按住了寒炳陽的肩膀,他眼底的懼意早已消散大半。
看著麵前那雙充滿真切情誼的俊眸,武教官笑著,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我不打算逃了。”
“武哥……”寒炳陽反手抓住對方的臂膀,開口準備說些什麼。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武教官放開手,同時也撇開了對方的手。
他側身從一旁拿起一封已經打開過的信件,順勢便遞了過去,“這是武家的回信,也是你奪權之路的捷徑,打開看看吧。”
寒炳陽遲遲不接信,甚至一個眼神都不曾看去,他緊盯武教官的眼睛,試圖想在其中找到一絲異樣,“武哥,你真的不打算走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武教官欣慰的笑著,話裡滿是安慰,“放心吧,都已經過二十年了,那人已經沒有殺我的必要了。”
說完,他將信又往前遞了遞。
而寒炳陽卻後退了,“即便他不殺你,那這個機會也肯定是你失去了什麼才換來的,如果是這樣,那我不要。”
武教官伸出去的手一僵,遲遲不接話。
看此反應,寒炳陽喉中苦澀,心也跟著沉了下來,“武哥,我已經欠不起你了。”
“誰需要你欠了?”武教官肅然,語氣開始加重,“我幫你,是要有條件的!”
寒炳陽有一瞬恍神,“什麼條件?”
武教官上前一步,將書信重重的拍在了寒炳陽的懷中,他的語氣堅決,帶上了不容置疑,“收了這封信,寒家的奪權之爭,你必須贏!”
二十年前,他輸的徹底。
而二十年後,他想讓他贏!
就這麼簡單,也僅此而已。
最終,在武教官的堅持下,寒炳陽收下了信。
其中內容,是一份足以撼動全城的軍方調令。
隻不過,這調令上——缺了一個獨屬武家的公章。
“他是故意的。”
武教官看著那份無法生效的調令,臉色並不好,“這章怕是要等那個人來了才能蓋,這也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以那個人的性子,估計會為難你。”
寒炳陽並未接話,而是在看完調令上的內容後,立馬皺起了眉。
他指著調令上的說明,略帶不安的抬頭與其對視,“武哥,這個調令如果實施,商家肯定也會被影響,這怕是不妥吧。”
“……”武教官沒好氣的睨了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商家呢?”
“這也沒法不想呀!”寒炳陽抖著手中的調令,蹙眉直言道:“商家未來掌舵者必定是商錦宴,我若搶了商家權,以商錦宴的性子,他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的!”
聞言,武教官很想翻白眼,“你彆忘了,如今商家的掌舵者是商華興!等商錦宴掌管商家,都要好幾年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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