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商副將目視前方,他淡然的聲音緩緩在車內響起。
當時“軍商”合作已經步入正軌,僅一年時間,商家便已站在了琥城經濟的最頂端,而變動發生在第二年初。
寒家身為琥城第二軍閥,怎麼可能甘願讓對家風光。
所以,在“軍商”合作的第二年,寒家便與外商合作,將“賭場”和“夜總會”建造在了琥城南部的多處。
不得否認,黑錢來得確實快。
僅半年時間,寒家的經濟便追上了商家。
商華興自然也不願看到對家壓自己一頭,在權衡利弊下,他選擇了效仿寒家,也在自己的管轄區開設“賭場”和“夜總會”。
而這時,身為“絆腳石”的黃家,出場了。
黃家位於琥城中心位置,表麵歸屬於商家,但經過這件事來看,背地裡估計早和寒家穿起了一條褲子。
當時情況就是——商華興剛建好“賭場”和“夜總會”,後腳就被黃家用遊街威脅致停。
一方大帥開設“賭場”和“夜總會”,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主要是被黃家抬上了明麵,畢竟黑錢永遠也洗不白,所以在多方輿論的促使下,商家名下的所有“賭場”以及“夜總會”都以“不合規”的荒唐理由被迫全麵封禁。
一時間,商華興損失了一大筆銀錢。
商家也就此跌下了琥城經濟的最頂端。
斷人財路猶如弑人父母,更何況是惹到了商華興這個睚眥必報的人。
黃家這次,怕是難逃一劫了。
相比計劃的落空而帶來的失望,商錦宴感到更多的,是對商華興計謀的愕然。
再回想起飯局上,對方望向自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
商錦宴低頭沉思,卻久久無法猜透其中的原由。
“少帥,到了。”
車停在了警署門口,商副將如往常那般下車替商錦宴開門。
然而,商錦宴卻沒動分毫。
灑在側臉上的光被車外的人儘數遮蔽,就連她的眸光也暗了幾分。
“他根本就沒想讓黃明哲出城留洋。”
說話間,商錦宴側頭看去,前傾的身體依舊未動分毫,“黃家,要倒了。”
車外的商副將身形一震,沉默片刻,他猛然看了一眼周圍。
見四周無人後,副將立即關上車門,隨即上了車。
商錦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將車開進了一條無人的巷子。
車輛熄火後,四周隻剩下了黑暗。
“抱歉,這事我不知道。”
商副將最先開了口,“如果我知道,我不會……”
“嗯。”商錦宴淡然開口,“你的反應我看的出來。”
車內開始短暫的寂靜。
半晌,駕駛位再次響起副將的聲音:“以我手上現知的情報,大帥搞垮黃家還需要一個契機。所以近期內,大帥不會動黃家,黃明哲出城並未無望。”
商錦宴沉默。
片刻後,她淡淡開口:“我,就是那個‘契機’。”
“……”駕駛位傳來簌簌聲,應該是副將猛然回了頭。
隻是車內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以至於雙方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商錦宴也不在意對方是否驚訝,她語調淡然的接著道:“他讓我明天去醫院看黃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