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很自然,大概是覺得和我一個同性坦誠相待沒什麼,身後有水燒開的聲音,她說:“林霖?來吃點東西。”
我不好意思地應了,低著頭轉過來,也不敢看她。她分給我的是壓縮餅乾和肉罐頭,我吃了兩口差點噎死,拿起我的草莓熊保溫杯猛灌幾口才順下去。
她瞥著我,吹了口燒好的水喝著:“你家境不錯吧?你爸媽允許你一個人來這裡旅遊?”
我說:“不允許,我偷偷出來的,他們不知道,大概還以為我在學校好好呆著呢。”說著我有些難過,我到了這裡,可能一輩子都回不去了,雖然我的渣媽渣爹天天各玩各的一個比一個瀟灑,也沒這麼愛我,但我還沒到和母父形同陌路的地步。
我發著呆,阿寧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吳邪他們也睡著了。四周變得靜悄悄的,隻有一些不知名的鳥鳴聲。
我手機沒了,也不知道時間,不過看太陽的位置現在大概是早晨八九點的樣子。阿寧睡的很熟,均勻的呼吸聲從我身側傳來,她倒是完全不防備我,這有點不像她了。
就這麼確定我手無縛雞之力?我有些鬱悶,不過想想也釋然了,我手裡什麼武器都沒有,徒手搏鬥她大概一拳就能把我打死,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有些困,但是不敢睡。按照我自己的時間線,我從昨天白天到今天都沒有睡了,但在這個危機四伏無數野雞脖子暗中潛伏的地方,我真的不敢睡。
一想到沼澤中、雨林裡一雙雙冷血的眼睛盯著我們,伺機而動,我就神經緊繃。
我脫下所有的衣服,擰乾,掛在傘上曬。反正阿寧睡著了,看不到我。石頭上實在硌得慌,我拉過背包,坐在上麵。
這時候我想起我包裡有一個壓縮毛毯,我留著夜裡登山保暖用的,還沒拆開。
阿寧背對著我側躺著,背部蝴蝶骨美的驚人,身體起伏著一個優美的弧線,一節一節的脊柱堅硬又柔韌,背部皮膚上有一些傷疤。
我盯著那些疤痕,這大概是她之前行動中受過的傷,疤痕顏色不同,有深有淺,是不同時期的傷。
很美,像花一樣。這些疤痕是她的勳章。
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掀起一股微弱的風。
日頭大了,我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曬乾的鹹魚,癱在一塊大石頭上。
我把半乾的衣服穿上,枕在背包上看著天空,拿背包帶子遮著眼睛,陽光暖洋洋的,如果不是地上太硬,這個濕潤的空氣和溫暖的陽光我還以為在海邊曬日光浴。奔波和驚懼被腹中的食物和舒適的溫度撫慰了,迷迷糊糊間,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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