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婉清開始轉變後,家中表麵上平靜了許多,可暗地裡,命運的重擊卻悄然降臨。
一日,婉清突然覺得身體不適,私密處瘙癢難耐,下身還流出穢物,腹部也時常疼痛。
她起初隻當是尋常的病症,可隨著症狀愈發嚴重,她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猶豫再三,她還是請來了雲珊。
雲珊為婉清仔細檢查後,麵色凝重,沉默許久後,輕聲說道:
“夫人,您這……像是感染了花柳病。”
婉清聞言,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這……這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淚水奪眶而出。
雲珊看著悲痛欲絕的婉清,心中滿是同情,她輕輕握住婉清的手說:
“夫人,您先彆慌,這病雖棘手,但也不是無法醫治。隻是,您得先告訴我,最近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婉清泣不成聲,半晌才哽咽著將趙宏業又頻繁外出尋歡作樂,還帶陌生女子回家的事說了出來。
婉清淚水決堤,身子因悲慟而微微顫抖,滿心淒苦終是再也藏不住,向著雲珊哭訴起來:
“雲姑娘,你可知我這病從何而來?我有個猜想。”
“我才知那趙宏業,前兩個月竟與彎槐巷子裡忠兒的老婆廝混在一起!”話落,她悲戚地閉上雙眼,痛苦不堪。
緩了緩,婉清接著說道:
“那女子也是命苦可憐,她那丈夫嗜酒如命,沒錢買酒時,竟喪心病狂,將她送與他人家裡陪侍一晚來換酒錢。趙宏業好賴不挑!就是在這種情形下,與她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我一心操持家中事務,對他的荒唐行徑一忍再忍,換來的卻是這般下場!”
婉清越說越激動,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崩潰,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受如此厄運,染上這難以啟齒的病症!”
說罷,她用帕子捂住臉,泣不成聲,滿心的委屈與絕望在這哭訴中宣泄而出。
雲珊心中一陣憤怒,可此刻最重要的是安撫婉清。
“夫人,這不是您的錯,錯的是那不知檢點之人。您一定要振作起來,配合治療。”
雲珊言辭懇切,
“我會儘我所能為您醫治,這病需要些時日,過程或許也會很痛苦,但隻要您有信心,定能慢慢好起來。”
婉清絕望地搖頭:“我如今這般,被這病纏身,還有何顏麵活在這世上?我本以為做出改變,這個家會好起來,可如今……”
雲珊急忙打斷她:
“夫人,您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您出身名門,才學過人,這世間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等著您。”
“這病雖在世人眼中不光彩,但在我們醫者看來,隻是一個疑難雜症。這病的名字,不能成為您放棄自己的理由。”
“您還有孩子,她需要您。您若就此消沉,那些想看您笑話的人豈不是得逞了?”
婉清聽著雲珊的話,心中湧起一絲掙紮。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是她在這世間最珍貴的牽掛。
看著雲珊堅定的眼神,婉清咬了咬牙,緩緩說道:
“雲姑娘,謝謝你,我聽你的,我會努力治病。”
雲珊鬆了口氣,安慰道:
“這就對了夫人。往後我會定期來為您診治,用藥、調理的事您都放心交給我。這段時間,您就安心修養,莫要再操心府中那些煩心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婉清微微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隻是那希望在這深宅大院的陰霾下,還顯得有些微弱。
在雲珊的悉心治療下,婉清曆經一個月與病痛的艱難抗爭,病情終於有了些許好轉。
這一個月裡,她謹遵醫囑,喝著苦澀的藥湯,忍受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隻為能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
然而,命運卻再次對她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這段事情本告一段落,雲珊也在醫館忙了起來。不想,婉清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裡,又一次遭遇重創。
這天,趙宏業一臉躊躇地走進婉清的房間。看到丈夫的那一刻,婉清心中莫名湧起一絲不安。
趙宏業避開婉清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開口:
“夫人,有件事我得和你說。外麵有個女子,她……她懷了我的孩子。是,是個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