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之上,三座石橋靜臥如練。穹頂漏下的微光漫過青石板,在寬約五米的河麵鋪成碎銀,水流緩得幾乎看不出動向,隻偶爾有細鱗小魚擺尾掠過,帶起幾縷若有若無的漣漪,蝦子蜷著透明的足,在石縫間慢悠悠地爬。
居中石橋的圍欄最是古樸,每塊欄板上都伏著蚣蝮——龍首微揚,鼻尖幾乎觸到水麵,似在嗅辨水脈;龜身覆著菱形鱗片,邊緣泛著水浸的暗綠,利爪緊扣石基,尾鰭蜷成螺旋,仿佛下一秒就要潛入河底鎮住波瀾。
西側石橋雕的是獅子,或昂首張口,鬃毛如波浪翻卷,爪下踩著繡球,繡球上的纏枝紋被歲月磨得溫潤;或低頭舔爪,眼睫垂落,倒添了幾分憨態,連爪尖的弧度都柔和許多。
東側石橋則屬麒麟,鹿角分岔如珊瑚,身覆魚鱗般的甲片,背脊的鬃毛化作火焰紋向上騰躍,尾端掃過欄柱,柱頂的小麒麟正仰頭望它,四蹄踏雲,仿佛一對神獸正隔著千年時光遙遙相護。
橋身的石縫裡滲著水珠,滴在河麵時,驚得魚蝦倏然散開,旋即又聚攏回來。三座橋的影子倒映水中,與雕刻的神獸交疊,倒像是水底也藏著另一個世界,正隨著緩流輕輕晃動。
夢菱站在石橋上,凝視著四周的環境,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惋惜之情:“這裡的龍脈聚穴的靈氣竟然全部被糟蹋了!”她邁過石橋,感受著那源源不斷的靈氣如涓涓細流般往宮殿內聚集,仿佛能聽到它們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然而,當她來到大殿前時,卻驚訝地發現那扇花崗岩大門竟然敞開著,仿佛在迎接他們的到來。這是歡迎“有緣人”的節奏嗎?夢菱不禁心生疑慮。
“居然是開著的……這是在歡迎我們?”夢菱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鷓鴣哨卻沒有她那麼樂觀,他眉頭微皺,指著大門邊的兩個鮫人長明燈說道:“歡迎不歡迎,還不清楚,但我感覺麻煩不小。”
夢菱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那兩個鮫人長明燈造型古樸,燈芯燃燒著幽藍的火焰,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時,璃玹也注意到了那三個站在棺槨邊的引路童子,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不止,還有那三個站在棺槨邊的引路童子,不覺得眼熟嗎?”
夢菱端詳著眼前與他們頗為相似的身影,不禁驚歎道:“還真彆說,這衣著、發型、身形都跟我們挺像的呢,夫君,你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璃玹一臉冷漠地回答道:“我能有什麼想法?這東西看著就怪不舒服的,乾脆一把火燒了吧!免得讓人心裡犯膈應。”
然而,一旁的鷓鴣哨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燒了?可你們不是說避塵珠在裡麵嗎?如果燒了會不會出問題啊?而且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好像就在瀑布底下,萬一這一燒把路也給燒塌了,那我們出去可就麻煩了。”
夢菱若有所思地說:“嗯,你說得有道理。不過看這架勢,倒有點像傳說中的九龍升仙陣,而避塵珠應該就在這陣中。關鍵在於如何在不破陣的情況下找到避塵珠,畢竟強行破陣的話,恐怕會導致玉石俱焚,大家都同歸於儘。”
說話間,夢菱手中的白玉鑲金鳳首羅盤突然發出一陣顫動,指針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著一般,直直地指向了眼前的“天宮”。
璃玹閉上眼睛感覺著周圍的環境:“九龍升仙?感覺不像,夫人我感覺裡麵有十具屍體,如果我們進去了那就是有然後死在裡麵就有十三具屍體了。”
夢菱皺眉:“十三具屍體?”抬頭仰天,一個琉璃天窗出現在眼前“這是九五封龍升仙陣!”說著手一揮,一個巴掌大的金色囚籠再次出現在夢菱麵前。
夢菱站在囚籠前,眼神犀利地盯著那團淡薄灰霧。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對著囚籠裡的灰霧打出一個法訣。
隨著法訣的釋放,灰霧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攪動,瞬間開始扭曲起來。眨眼間,灰霧竟然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影,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
夢菱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凝視著那個人影,輕聲開口問道:“你不是袁天罡,也不是李淳風,對吧?那麼,你應該就是劉伯溫,或者我應該叫你徐福才對!”
囚籠裡的人影似乎有些驚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夢菱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這裡的九五之局,顯然就是你布置的。這九五封龍升仙陣,你是打算讓我們自動入局吧?隻可惜,你的計劃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了。”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接著說道:“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你欺騙秦王嬴政,盜取秦國的國運,然後嫁接到自己身上;你還欺騙滇王,讓他獻祭數十萬人的鮮血來血祭;不僅如此,你還與汪藏海合謀,盜取朱雀血。我說得沒錯吧!”
夢菱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囚籠裡的人影。她緊緊地盯著那個人影,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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