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遮天蔽日,古木參天,枝葉交錯如華蓋,陽光艱難地篩下斑駁的光點,落在苔蘚覆蓋的地麵。
一條馳道從中穿過,路麵平整寬闊,足夠兩輛馬車從容並行。路麵由青黑色的條石鋪就,縫隙間滋生著幽綠的蕨類,沿著地勢蜿蜒著伸向密林深處,仿佛沒有儘頭。
風穿過樹梢,送來沙沙的葉響,偶爾夾雜著幾聲不知名的鳥啼。路麵上,車輪碾過的痕跡依稀可見,卻不見行人車馬,隻有這條路靜靜伸展,通向那片深邃幽暗的綠色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腐葉的混合氣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潮濕與腥甜。遠處,路的儘頭隱沒在濃密的樹影裡,看不真切,仿佛被無儘的綠意吞噬。
偶爾,一片枯葉從枝頭飄落,打著旋兒,緩緩墜落在馳道中央,很快又被風吹走,消失在路邊的草叢裡。
胡建軍手持羅盤,穩穩地站在寬闊的馳道中央,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孤寂。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他的心跳還沒有完全平複下來,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卻完全被手中的羅盤所吸引。
胡建軍凝視著羅盤,仿佛能透過那小小的盤麵看到地下深處的景象。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似乎對羅盤所顯示的信息感到十分困惑。
“菱姨,”胡建軍終於開口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往裡麵走,怨氣衝天,煞氣彙聚,屍氣彌漫。這裡明明應該是祥瑞福地,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始皇帝真的讓人殉葬了?”
夢菱靜靜地站在胡建軍身旁,她的目光落在浮於身側的龍脈堪輿圖上。她的手指輕輕劃過圖上的三個黑色斑點,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三個殉葬坑,是後人添上的。你看,又是三才鎖龍陣……這肯定是徐福的手筆。”
楊梨站在一旁,聽著胡建軍和夢菱的對話,心中也湧起一股不安。她看著那三個黑色斑點,仿佛能感覺到從地下傳來的陣陣寒意。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菱姨,”楊梨焦急地問道,“我們要不要先破了這個三才陣,再進入皇陵?”
夢菱點了點頭,她的眼神堅定而果斷,“沒錯,我們必須先破除這個三才陣。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順利進入皇陵,也能讓那些躲藏起來的人無處可逃。他們躲得越久,就越見不得光。”
夢菱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空間裡取出黃紙符咒、桃木劍以及朱砂。她將桃木劍遞給胡建軍,“你負責用這桃木劍斬斷陣中的煞氣連接。”又把黃紙符咒分給楊梨,“你在周圍合適的位置貼上符咒,來穩定周圍的氣場。”自己則手持朱砂,準備在地上繪製破陣的符文。
三人迅速行動起來。胡建軍提著桃木劍,朝著陣中煞氣最濃鬱的地方奔去,桃木劍揮舞間,隱隱有光芒閃爍。
楊梨也不遜色,手腳麻利地在周圍貼上符咒,每貼上一張,周圍的氣息就似乎穩定了一些。
夢菱則專注地繪製符文,隨著符文逐漸成型,一股神秘的力量開始湧動。突然,地下傳來一陣震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但三人不為所動,繼續完成破陣之舉,隨著最後一筆朱砂落下,隨著三才鎖龍陣的光芒逐漸黯淡,三才鎖龍陣的最後一縷金光消失在山澗岩壁之間,整座山崖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石蟒身上的碎石如瀑布般傾瀉,露出下方青黑色的鱗甲,每一片都有磨盤大小,在殘陽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它緩緩抬起頭顱,兩隻空洞的石眼突然亮起猩紅幽光,崖壁隨之一陣劇烈震顫,數十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蟒身中段猛地一掙,整麵崖壁轟然坍塌,漫天煙塵中,長達百丈的身軀蜿蜒而出,鱗甲摩擦著山體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它脖頸處的鬃毛狀石刺根根豎起,竟有黑氣從石縫中絲絲縷縷滲出,在半空凝聚成烏雲。
山風驟起時,蟒尾橫掃過千仞絕壁,將半座山頭夷為平地,碎石裹挾著驚雷般的轟鳴滾入深穀。
當它徹底掙脫山體束縛,那雙血瞳驟然鎖定遠方,蛇口緩緩張開,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石牙,牙縫間還卡著未風化完全的古鬆殘枝。
隨著一聲穿雲裂石的咆哮,石蟒龐大的身軀開始在山穀間盤旋,每一次擺動都讓大地為之顫抖,巨獸終於掙脫了億萬年的禁錮。
夢菱雙眼微眯,身上的氣勢如火山噴發一般不斷攀升,她的周身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氣場籠罩著,令人不敢直視。
與此同時,羅盤法相空間如同一個巨大的罩子,迅速將四周的空間籠罩其中,形成了一個獨立的領域。
而那把明月琴,此時已然橫在夢菱的腕臂之間,琴弦微微顫動,似乎在積蓄著力量。
夢菱凝視著前方,口中喃喃說道:“徐福真不當人,要養這麼大一條詭蛇,需要的人命恐怕數以萬計。
怪不得他要用怨、煞、屍三氣來滋養其身體,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一旁的胡建軍聽到這話,不禁插嘴道:“不是說人屠白起坑殺了40萬趙軍嗎?那這養詭蛇的屍體,會不會就是用的那40萬趙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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