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剛眼睛瞪得滴溜圓:
“不乾不淨的說什麼呢?打的就是你!這是我兒子!”
最後一句明顯聲音小了,伴隨著一句隱隱的威脅,“要是想好好離婚,就把嘴管好了。”
女人恨恨地閉上了嘴。
旁邊多少年不見麵的親戚見這場麵,說兩句給打了個圓場。
“飛剛家的,少說兩句,畢竟是個娃兒,都走了。”
“是啊是啊,有話好好說,彆動手。”
“大家都難過,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得先走完下葬流程。”
一個嘴巴沒濺起一點水花,你一嘴我一嘴的,一巴掌就這麼算了。
何紅梅含著恨看著骨灰盒埋進了墳包,花大價錢買了冥幣和紙人紙馬一應物品,付之一炬。
她沒兒子了。
正要離開時,何飛剛把一串鑰匙扔給了何紅梅。
“小子身上的,你去給收拾遺物。”
倪飛剛辦完喪事,臉上溝壑都變深了似的,眼圈一層淺紅,是長時間沒休息好的樣子,仿佛熬了幾個大夜。
太陽穴的血管突突地跳著,看上去有點過於亢奮。
人沒了,小出租屋裡也不會有什麼東西,丟給他媽正好。
何紅梅拿著黃銅鑰匙,這才回了倪陽州小區的家。
原本可以再早些的,但是她路上不太舒服,又記錯了小區的名字,打車也走了幾次冤枉路才想起來正確的地方,這才這麼晚了才到。
客廳裡收拾得很乾淨,不知是保姆給打掃的,還是孩子自己整理的。
應該是保姆。
何紅梅流著淚看著並不熟悉的房間,廚房裡也有了餐具,甚至冰箱裡還有新鮮的水果蔬菜,她的兒子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把自己照顧得還不錯。
一路走進臥室。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倪陽州在何紅梅開燈進來的一瞬間“嗖”地躲了回去。
何紅梅看著書桌上散落的課本,臥室床前成對的拖鞋,終於忍不住伏在床上又哭了起來。
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親兒子,就算是多有齟齬,孩子也不是那麼聽話,甚至回憶起十多年和前夫一起過日子的生活,其實也是煩心痛苦居多,但血濃於水。
何紅梅的哭聲讓躲在口袋裡的倪陽州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原來世界的媽媽會怎樣呢?
倪陽州不敢再想。
終於,哭聲漸歇,何紅梅的手機響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女人終於從床邊爬了起來,手撫著肚子,悶聲應答了幾句。
這個時間,是國外的早晨。
何紅梅手撫著的腰腹,還有時不時托一下的後腰,電話終了,何紅梅已經不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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