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草莖,閔柳放在口腔裡慢慢嚼著,一絲絲甜味通過汁水滲了出來。
倪陽州拖過一個木凳,坐在的床邊。
隻是看著床上的人神色不變的嚼著草莖。
閔柳終於把草莖咽了下去,但整個人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床邊人的凝視看出了一後背的汗。
“說說吧,”倪陽州在一旁開口。
“怎麼回事。”
閔柳垂下眼,等了一會才開始說話,神情顯得有些委屈。
“二皇子叫我過去為他讀書,走過去的時候路過湖水,他身邊的那個小太監用石頭打了我的腿彎,沒站穩,掉下去了。”
倪陽州看著閔柳低著的頭,頭頂是一個小小的發旋。
“為什麼不躲。”
閔柳聲音聽著還是不大:
“我應當看不見。”
倪陽州有一點點從心底萌發的怒意,就好像自己養的小狗,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被人踹了一腳,也不敢張開嘴去咬那個壞人一樣。
“不讓往外傳,是為了讓你彆在皇子們那邊太顯眼,我現在也暫時沒有打算讓二皇子複明。但最根本的,是希望你能保護自己。”
“能看見了,就躲開,若為了隱瞞消息,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那我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呢。”
“你又不會遊泳,身體又不好,這一掉,風險不能不顧慮。”
倪陽州越說越嚴肅,還有一些話沒說出來,隻是憋在了心裡。
閔柳被床邊的人扳起了肩膀,被迫著直視那雙照映著自己的眼睛:
“無論什麼時候,你的生命安全最重要。”
倪陽州看著好像愣愣的人,加重語氣說道:
“沒有人比你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閔柳的嘴唇顫了顫。
倪陽州想起曾經和係統的對話,先給閔柳打上了預防針。
“即使是我。”
“即使……是哥哥?”
倪陽州直直地盯著那雙瞳孔純黑的丹鳳眼:
“對,即使是我。”
“任何時候,保全你自己。”
倪陽州手指用力,熱意順著肩膀傳遞到閔柳身上。
“即使我出了意外,你也要保全自己,你的目標完成了,我才算成功。”
倪陽州話中有話,模棱兩可地傳遞給對方,隻是現在的閔柳還不明白,他隻是看著眼前麵容清俊的道士,嗅出一點未來的不幸。
“我……”
閔柳喉嚨裡夾了很多話,像一張大網,裡麵都是撲棱著尾巴的小魚。
他想說現在他會遊泳了,他想說寢殿內的湖水並不是很深,他想說自己這一個月努力打拳吃飯吃藥,身體壯實了很多。
他想說他能躲開那個石頭,隻是不想讓真人夾在自己和皇子之間徒生事端。
但他什麼也沒說。
最後,閔柳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哥哥。”
倪陽州又仔細看了一圈閔柳的神色,確定對方真的把話聽進了心裡,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又坐回到椅子上,神態放鬆了一些。
“好,那接著說。”
“為什麼能辨彆草藥,哪裡學得識字,如何練就的一手端正的小楷?”
倪陽州心想這都過了一個月,應該給足了閔柳時間接受現狀,思考得失。
床上的人現在倒是很冷靜,閔柳抬起了頭,對著倪陽州開口:
“哥哥,你相信前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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