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陽州問道:
“如果眼睛……被挖掉了,那我用斷續膏,就是之前得到的那個獎勵卡,能給安回去不?”
【可以的宿主,身體部位分離,屬於斷續膏可治療範圍內。】
“好。”
倪陽州心安許多,有了獎勵卡兜底,法術不成功,至少也能維持原樣。
不是倪陽州較真非要冒險換眼睛,而是他有慘痛的經驗,在這個世界裡,估摸著主角坐上皇位之日,就可能是他離開之時。
他走了,閔柳的那雙眼睛怎麼辦?
倪陽州決心一勞永逸,不留爛攤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不說倪陽州又是忙到半夜確定好一切才上床休息,回去的閔柳,這一晚上睡得並沒有那麼安穩。
這天晚上,他又做夢了。
自從和倪陽州坦白後,他斷斷續續也做過幾次,但大多是麵對著一層層的床帳,自己躺在床上,又或者是喝藥,看藥材,還有寫字,因為和之前的經曆非常重複,也就沒有過多被討論的價值。
看來他的前世,在床、桌案還有藥物之間,沒少打轉。
這一天晚上的夢卻不大相同。
最開始還是一樣的,渾渾噩噩從床上醒來,頭頂是淡黃色團花紋的帳子,閔柳意識清醒得像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起身洗漱、麵色不改地喝下濃烈苦味的湯藥,再坐到桌案前提筆寫字。
每到這時,差不多夢也就醒了,他經常一寫就是一兩個時辰,閔柳早就習慣了流程,而這次,自己才剛拿起筆掭飽了墨,門外就傳進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自己的手一抖,大滴的墨點滴落到宣紙上,浸染出片片墨跡。
夢裡的閔柳來不及往筆架上擱好筆,順手一放就跨出了門。
院門外跑進來一個一身血汙的盔甲士兵,手拿著長槍,紅纓已然被血凝得結團,看打扮,應是經曆了一番苦戰的騎兵斥候。
“報——”
夢境在士兵沙啞地大喊聲中,毫無預兆地突然中斷。
閔柳在黑夜裡睜開了眼。
夜色深濃,月光清淺,閔柳快速從枕頭下摸出倪陽州給做的簪子。
單手挽起頭發,閔柳環視了一周寢屋,側頭細細聽了聽聲音。
屋外寧靜安詳,隻有間歇一兩聲遠處的鳥鳴。
閔柳光著腳下了榻,悄聲走到門外,穿過臨廊,往倪陽州的寢殿望去,那小小的窗格已經沒有光亮,屋裡的應該已經休息了。
但光著腳的人並沒有看一眼就回去。
他一路走到倪陽州的窗外,在月光下顯得沉悶發棕的雕花木窗前停了許久,一直摒氣凝聽,直到分辨出那一絲略沉的呼吸聲,才終於放下一口氣。
哥哥睡了。
好的,安全的,還在這裡的哥哥。
閔柳沒有推開窗戶,隻是又原路返回了自己房間。
夜深人靜,有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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