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閔柳沒錯過哥哥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隻是抿緊了嘴唇,護好哥哥的背後。
容流的煙霧漸漸濃了,熟悉的木頭味也闖入鼻腔,倪陽州皺著鼻子,快速思考著什麼東西能完全困住這樣的霧氣靈體,不再有讓對方再次逃脫的可乘之機。
不如……
倪陽州手伸進乾坤袋,摸到用來給閔柳包蟹味豆的黃紙。沒有掏出,隻在袖子內飛快地翻折了幾下。
青年拿著定身符,眼疾手快地給崩裂成兩半的腦袋一邊一個,再給脫離腦袋後瞬間變成巨人觀的屍體也貼上一張,確保萬無一失。
若是一般的凡人或普通的修道士,光是一個能據身的齊空就足以鬥上三百回合,但誰叫倪陽州運氣好,原主的本事在這裡,目前作為小世界第一戰力,即使是畫的符也非尋常之物。
倪陽州捏著手裡的紙,倒不著急了,對立在逐漸聚成人形的容流麵前,閒閒道:
“好久不見。”
那邊容流眼看著齊空被定住,也不露怯,隻慢慢化形,終於有了模模糊糊一團臉的形狀,也應答著,還是那種帶著笑的溫吞嗓音,和之前心狠手辣的行為作風,仿佛並不是一個人。
“真人,好久不見。”
倪陽州這時正站在香爐旁邊,歪過身子靠了靠,身姿頗有些懶散,也不怕被人看出來了。
“您這是,什麼時候羽化的?”
說得比較尊敬,其實就是問容流什麼時候死了,把自己整成這麼一副樣子。
語氣客套,像老朋友閒談。灰霧凝實,容流那張留著長胡子的臉顯現了出來,隻是不再是當年永鬆觀一見時的仙風道骨之姿,而今雙目赤紅,眼珠渾濁,連胡子都顯得稀疏了不少。
入鬼道顯然時間不短。
“壽數有限,遲遲難以突破,自然,就是這樣了。”
容流倒希望對方輕視,自己需要伺機而動,才有萬分之一的成事可能。
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自己資質有限,一路走來多少辛苦再難細數,若說甘心羽化,容流萬不能接受,因此才有了今日的賭命之舉。
他需要一個機會。
倪陽州看著對方,人形已然完整,容流主動現身,即使自己沒有陰陽眼也能看得清楚,不再兜圈子,擺了一個非常欠揍的表情——歪嘴邪笑,抬起清俊的下巴,眼皮向下,語氣嘲諷道:
“禿毛老賊,妄想仙途!不仁不義,濫殺無辜,豬狗不如,活到現在都是便宜你!不如早入畜生道,換做鱉精轉世投胎,再登仙道吧!”
“你——”容流在觀內輩分最高,百年來未聽過如此指著鼻子的痛罵,情緒上頭,也要動手罵道:
“豎子而已,成望你——”
後半句還沒說完,“成望”兩字一出,倪陽州猛地掏出粗糙的黃油紙人,大喊道:“收——”
容流隻覺得一陣白光閃過,自己便被鎖在了薄薄紙片之中,五感不通,隻有聽覺勉強能用。
倪陽州拿起紙片,晃悠晃悠,對著神情謹慎的閔柳歪頭,輕鬆地笑了一下:
“一招鮮,吃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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