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小樓裡走,腦後是一片濡濕的發,隱隱發紅——剛才被掉落的碎玻璃紮的。
暴露空間是早晚問題,不如讓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況且這世界不僅有喪屍。
像這樣的植物異變,如果單打獨鬥,不知道他有沒有命跑到曾經的旅遊景區。
得拉人保他。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快。”
倪陽州忍著疼,拿著消防斧就要往裡走。
“等等。”
尹嘉竹停下了腳步,也攔住了要繼續往裡走的倪陽州。
青年抬頭看他,還是那張素白的臉。
“先處理傷口。”
尹嘉竹開口也不問哪裡來的斧子,看著倪陽州堅定的語氣,不知是不是被說服了,帶著青年走回到樹乾平坦的位置上。
倪陽州其實也正有此意。
義正言辭的話說得再多也不能止痛,他跟在男人身後,趁著沒有回頭看他,齜牙咧嘴得甩了甩手。
“手拿來。”
倪陽州跟著坐好,伸出雙手,尹嘉竹從腰帶裡抻出來一個扁片,非常迷你,一打開,竟然是個超微縮的急救收納盒。
裝著酒精棉片和緊急處理傷口用的小工具。
尹嘉竹此時仍不忘了器械消毒,接過倪陽州的手,開始往外撿玻璃碴子。
倪陽州也疼,但看著對方明顯傷得更重的手,要喊痛的嘴愣是張不開。
男人低著頭,也沒看倪陽州的表情,隻是聽著那輕一下重一下的抽氣:“疼就喊。”
倪陽州想咧開嘴笑笑,又被疼得直抽抽,故作瀟灑道:“喊了就不疼了?”
男人抬頭,看倪陽州一眼:
“不能,但能讓你不這麼喘。”
“……誰喘了。”
倪陽州聽著有點歧義,怕是自己多想,聲音漸弱,沒敢接著再說。
碴子都撿完,手上其實沒有很大的傷口,畢竟當時他隻是自己按了一下,還是躺著,並沒有施加太多力氣。
“我來給你挑。”
倪陽州要接過鑷子幫男人,尹嘉竹卻把手一撤,鑷子消毒放回原處,拿起迷你的碘酒棉簽,說道:“消毒。”
倪陽州乖乖伸出手消毒。
手上塗完,尹嘉竹終於開始處理自己手上的傷口。
有一塊斜碴的玻璃正紮進食指指甲和甲床的側邊,不太深,但位置刁鑽,血流得很衝,血線一直蜿蜒到腕骨。
尹嘉竹半分沒有猶豫,用鑷子“唰”一下就拔了出來,神色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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