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陽州向來看不得彆人哭,語氣不由自主溫和了不少:“大姐,往好了想,沒準您丈夫也正等著您一家人團聚呢,我先,我先叫我哥下來。”
青年轉過頭,繞到正駕駛敲了敲門,趁著開門的瞬間,對尹嘉竹低聲耳語了一句。
男人看了對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莊玲,也就是一直跪坐在牌樓下的女人,終於看到了駕駛位置上下來的那個所謂的哥哥。
高且壯,一張臉長得不像國人,深邃冷峻,正在莊玲猶豫地想往側邊看去時,像個混血的男人跛著腿走近。
左腿像是使不上力氣。
那個一身運動衫的青年轉頭扶著跛腿男人,朝著莊玲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哥這天生的,不影響開車,放心哈!”
一陣鳥鳴聲響起,莊玲帶著淚應道:“好,辛苦這位大哥了,我隻想帶著孩子求藥,家裡吃食任您吃喝,我隻想帶著孩子,找藥。”
一句話說了好幾次,倪陽州回頭看向那個麵色有些蠟黃的小孩,不知道是什麼毛病。
莊玲注意到視線,主動接話:“心臟,發育不全……”
倪陽州點頭,扶著尹嘉竹往前。
男人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倪陽州身上,壓得倪陽州沒走幾步就氣喘籲籲,忍著擰對方腰側的衝動,青年費力地帶著人往前走去。
“謝謝大哥,真是謝謝大哥,謝謝小兄弟……”
隨著越走越近,倪陽州也看到了女人被風吹得乾硬發紅的眼角,她眼裡帶著淚,微微朝著他搖了搖頭。
幅度很小,小到幾不可見。
倪陽州心裡哀歎,卻不得不裝傻沒看見,帶著他的殘疾哥哥,越走越近。
越走越近。
莊玲從地上爬起身,把仍愣愣坐著的孩子抱了起來,嘴裡還是乾啞的重複:
“謝謝小兄弟,謝謝大哥……”
倪陽州托著尹嘉竹的肩,跟著抱著孩子的莊玲走在身後,路過牌樓,往巨生竹林裡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沒超過十米,兩側的草叢嘩啦啦傳來人聲:
“彆動!老實待著!”
身前的女人頭也沒回,身形狼狽,側身帶著女兒鑽進了路邊一人高的雜草中。
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跳了出來,手裡拿著棍棒鐮刀,領頭的還拿著一把土製獵槍,團團圍住兩人。
倪陽州恍惚中覺得自己穿進了什麼熱門遊戲,草叢裡冒出幾個坦克戰士。
尹嘉竹慢慢站直,又被倪陽州一拐子杵到腰側,青年裝作滿臉惶恐地看向大哥,實際手緊緊拽住男人握搶的手,眼神裡寫得都是“趕緊跟我學”。
男人接收到信號,迫不得已開始配合表演,眉頭一皺,露出反派要殺人之前不耐煩的標誌性鄙視臉。
倪陽州沒忍住,差點原地翻了個白眼,騙我時的演技去哪了?
大哥,是害怕。
不是讓彆人害怕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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