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陽州回想起最初時男人說的“沒哭過”、“不知道疼”,隻覺得難受萬分。
倪陽州想忍著淚,但淚不聽他的話,千萬句擔憂卡在了嗓子眼,像傾吐不出來洪水的堤壩。
青年的雙眼越憋越紅,尹嘉竹看著被樓道裡的綠光映得孤獨的身影,勾起手指動了兩下,倪陽州順著看過去,看到了那個光禿禿的腦袋。
尹嘉竹在試圖安慰他,好像在說:“州州你看,大哥這次真的剃了頭發了。”
倪陽州不合時宜地被逗得想笑那麼一秒,卻又在下一刻忍不住捂住眼睛蹲在了病房門口。
他深吸了幾口氣,胡亂地擦乾眼淚,踮起腳把下半張臉露到窗格外,用口型說了幾個字。
尹嘉竹知道,青年說的,是“我也愛你。”
守到第二天清晨,尹嘉竹閉上眼後實在是沒有精神,被醫生護士們圍了一通後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門口當望夫石的倪陽州,被那個麵容嚴肅嘴硬心軟的主治大夫罵回了病房。
上午時分,軍隊來人接倪陽州去研究院,開車開了快三個小時,才終於進了一個內部十分廣闊的底下堡壘。
從地麵上看,隻是普通的山體,不過是鋪裝路多一些,為了應對植物變異,都能理解。等進了去了,青年才發現這個地方叫研究所都有些不符合情況。
應該叫地下城。
怕是連片的山體下都挖空了。
早期或許是根據防空洞擴改修,不知道用了什麼技術,地處極深又十分穩固,倪陽州光是坐一層層換成電梯就坐的頭昏眼花,彆提對方沒有限製他的視線,就算讓他記下,這複雜的路線也不是短時間能夠都熟悉下來的。
而且沒有監控死角,分區之間有如巨型管道樣連通,極少有玻璃,要不就是植物培養箱,倪陽州置身其間,仿佛以為自己是什麼星際戰犯,被押解到太空監獄裡來。
令人熟悉的紅色標語此時就格外顯得讓人心安,倪陽州進地下後又跟著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研究所。
純白的牆麵、純白的製服、純白的檢查器械,在麵對研究人員們高強度的術語攻擊後,倪陽州覺得自己的大腦切片或許也是光滑純白的。
曆經一天時間的配合實驗,倪陽州坐在休息室裡隻覺得疲憊至極,不僅是身體,還有心靈。
因為正是在他給做好準備的研究人員們表演大變活人時,他發現自己忘了一個重要問題。
臨時機場地麵摳出來的那塊大坑,連著地下土壤和地表鋪裝,還像沙盤遊戲裡的整齊方塊,直挺挺地占據著他整個金手指空間。
隻有大瓦房幸免於難。
他進到空間裡,門也推不開,窗戶也打不開,外邊堵得嚴嚴實實。
原基礎設施沒有被破壞,而空間裡除了同時拿出來的水麵步行球,所有的囤積物品,都被擠得不翼而飛。
也就是說,倪陽州重新變成了一個窮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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