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倪陽州急速側身,往邊上一撲,水晶吊燈四分五裂的在大廳中央炸開,像一朵碎裂的水花。
青年半身匍匐在地上,被趕緊過來的耿藝一把抄了起來。
“沒事吧!摔到哪兒了?”
還好倪陽州這個世界身體素質還算能打,這麼撲開沒有被正中頭頂,隻是左腳被燈架砸了一下,身上還有些被水晶四濺割開的傷口,順著露在外邊的胳膊和脖頸往外流血。
傷害不算太大,但看著十分慘烈。
“沒事沒事沒事。”
倪陽州劫後餘生,借著耿藝的力站起身,慶幸今天穿得是長褲,露在外麵的地方不多。
站一下卻沒站穩,左腳腳踝處傳來陣痛,估摸著應當是扭了。
“師傅。”
倪陽州起身確定自己沒死,眼神唰就定到了顏琮之身上,對方留在耿藝衝過來的方向,手拽得死緊,表情冷硬。
“我沒事,師傅。”
青年不知道為什麼,先開始安慰起顏琮之。
“我……”
耿藝托得不敢用力,他眼看著青年的小臂上還插著一片小小的玻璃碎片,見人還要走動,趕緊出聲攔道:
“倪同學,咱們先得去醫院,你的傷口還在流血。”
說完,耿藝看向自家老板,這一看不要緊,嚇得耿藝心裡一驚。
顏琮之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硬得像一塊石頭,他說不好那是什麼樣的表情,隻知道他從未見過老板的這般模樣。
像要沉下去的冰山,又像要隱忍著流滿山野的岩漿,但一切一切的情緒,卻又都坍縮成一張冷漠的臉。
“……先去醫院。”
得到老板的應聲,耿藝作勢要背起倪陽州,青年定定看了眼男人,垂下眼搖搖手,讓耿藝攙扶著往外走去。
這時安保室裡的工作人員才匆匆趕出,來不及聽那些遲來的尖叫,一行人行至醫院。
檢查結果如倪陽州自我感覺的一樣,身上的都是小傷,幾處流血的地方還沒到醫院就快愈合了,等處理完消毒完畢,便也沒了什麼太明顯的痕跡。
就是左腳扭了,不嚴重,也不腫,靜養幾天就能重新又跑又跳。
倪陽州在檢查的間隙還和三哥討論了一會兒,確定不是什麼冤魂作祟,這第二次險些因為意外喪命,真就是青年點兒背。
【沒有外力乾擾,水晶吊燈固定處鬆動,日積月累,今天正好掉了下來。宿主,這符合邏輯,沒有問題。】
倪陽州知道,也正是因為從三哥這裡知道了不是人為,這才讓他發愁。
三天,遇上三回性命安危。
青年長呼出一口氣,隻覺得順心的時間過得太短暫,才打算努力攻略愛人,結果還有這樣的時間限定。
待到護士把倪陽州也推出醫生辦公室時,青年還在苦中作樂地想,這下自己和師傅一樣了。
一人一個輪椅。
“情侶椅”。
倆人正好能湊成一雙好腿。
但樓道裡隻有耿藝在等。
“耿哥。”
耿藝過來迎接,儘職儘責地轉述:“老板已經了解了所有的情況,一會兒就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