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了一聲“叮”的消息提示音。
倪陽州轉頭去看，又穿好浴袍湊到了門前。
手機震動，顏琮之回複：
[我知道。]
知道你還打直球？
倪陽州“啪”一下打開門，隻見男人依舊在沙發上坐著，衣著整齊，眉頭緊皺。
此時正手裡拿著手機，聽見聲響，轉頭看了過來。
“我以為你貼著門偷窺我。”
門是木板門，看是肯定看不見的，若有似無地被窺視感總是揮之不去。
倪陽州覺得或許是自己第六感失靈了。
顏琮之沒有辯解，隻是晃晃手機：
“這麼晚了還不睡，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邊說邊起身，像是要直接走過來。
倪陽州刻意後退半步，又把門縫閉得緊了一些，舉起了手裡的抑製貼：
“我忘了拿這個，附近又沒有的賣。”
顏琮之為那退半步的動作停在了原地。
門打開的時候霧氣也從裡邊傳了出來，綠茶的香氣慢慢侵襲著客廳，沾染到男人的身上，青年卻一無所察。
“顏琮之，你幫我買一點吧，明天我還要去學校上課的。”
顏琮之點頭：
“明早給你。”
“那謝啦！”
倪陽州不覺得自己這樣請人幫忙的態度有點過於熟稔，需求得到滿足，他開心地把抑製貼扔到了門邊的垃圾桶裡，一天經曆的事太多，現在的他隻想趕快回去休息。
都淩晨三點了，再不睡，天就亮了。
“那晚安。”
顏琮之穩如泰山，聲音平和。
“晚安。”
青年關上了門。
過了好一會，屋裡的走動聲音漸漸平息了。
男人再一次從沙發上起身，不似剛才差點被發現時的匆忙，現在的他放輕腳步，來到門前，凝神細聽了一會兒，然後彎下身，用那雙隻是簽署文件的修長手指，撿起了垃圾桶內的抑製貼。
顏琮之佇立許久，眼神落到那一片小小的、濕潤的敷料上。
幾秒鐘後，他把那被主人丟棄的可憐東西裝進了口袋裡。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門，輕聲打了兩個電話，一會兒樓道的門口便多了四個beta警衛。
顏琮之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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