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月。
倪陽州在療養院裡待不住了,就是這麼一點風景,看來看去看得人膩歪。
顏琮之雖然總來,但也有要忙的時候。
也會過夜,但純潔得很,蓋著被子聊聊天,倪陽州就能看到顏琮之的睡顏。
青年當了許久的網癮重度患者,不是和康康隔空交流,就是在病房裡配置齊全的小臥室裡打遊戲。
記錄屢創新高。
顏琮之看不下去,車馬人輛地帶著倪陽州去周邊散心,但青年隻覺得自己兩人被保鏢團團圍繞,好似馬上就要開拍的電影主角,實在是不舒服,也不想這麼折騰,便又回歸了網癮青年大家庭。
這天他正在新開的遊戲裡和小學生對打,那邊氣勢洶洶,開著語音罵娘,小嗓音一聽就十歲頂天,倪陽州雖然生氣,但的確技不如人,一槍被爆頭後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傻瓜。
生活中讓人崩得還不夠,上趕著在遊戲裡挨槍子。
手指點在退出上,剛要按,那邊的小學生嘲諷又來了。ega,不好好學著怎麼生孩子,敢玩apha的遊戲!”ega就應該被……”
汙言穢語過於刺耳,屏幕上的遊戲人物被操縱著彎腰跪下,對著倒地的屍體擺出成人姿勢。
哦,一個欠收拾的apha小兔崽子。
倪陽州臉一黑,馬上截屏,點進個人主頁,看了一遍個人消息,找到特彆關心,點進去一看,頭像是個女孩,名字也軟萌可愛。
倪陽州一句話沒說,就加了個好友,然後把截屏和語音轉文字的記錄都發了過去,那邊回複很快,甚至還是語音,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倪陽州沒解釋,再順藤摸瓜在其他平台搜索到同樣的昵稱,看到動態裡發的遊戲榜截圖,確定沒找錯人,往上找了幾百條,成功鎖定學校和班級,再到學校官網查往年入學照片及推送消息,在一張家長寄語裡找到了學生父親的名字。
一共用了十多分鐘,截圖、遊戲榜、人物皮膚、汙言穢語一並打包,送到了出言不遜的小學生父親手機裡。
防止親爹不明白,青年還貼心地附上了裡邊的人物及皮膚價格表。
倪陽州長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性彆平等向來應該從娃娃抓起。他自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處於任務角色之間,大多是看上去要體麵的人物,和周邊人的交往也非常少,今天打個遊戲卻偶然直麵這麼一場,對方甚至才是個小孩。
青年有種白冷冷的天忽然下起來刀子雨的不真切感。
想不到那些為了生活壓力而被迫在各種行業上掙紮的ega們要受到怎麼樣的對待。
康康的積分花得非常值。
應該每個人都吃,個個都吃,都沒了腺體,應該能好很多……嗎?
想得咬牙切齒的倪陽州又想到了困擾自己這麼久的問題。
當大家都沒了腺體,那所謂的abo之分就隻是在體型和生育能力上了,或許有人會不想被信息素捆綁而選擇摘除或像他一樣吃藥去掉腺體,但是此等聯係也有相當多的狂熱追隨者。
其實不會對資源完全傾斜的分配有什麼大的改善。a依舊是享利者,b是工蜂,o是包裝好的禮物——是a的附庸。實際上整個社會是以a為核心來運轉的巨大旋渦。
平權爭得向來不是性彆,是權力。
生育作為o和b的與生俱來的能力,因為不能被搶奪所以被控製,b又因為其低質量的產出而被摒棄,使得o顯得高貴,而這兩者不過是兩個失權者的相互傾軋罷了。a也會因為自身的特性而無法掌權,落不了什麼好的下場。
那要是b是身體素質最強的族群呢?那要是o也是,又能生育,身體素質又最強的族群呢?
beta們已經在奪權了,數量優勢量變形成質變,足夠大的基數讓他們在各種機構和環境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或許艱難,但難以忽視。ega們卻還在精心編製的牢籠裡,擁有著先一步被享用榨乾的特權。
倪陽州想得心煩。
他本意不是做什麼性彆探討研究,隻是康康的事情總也定不下來,最近小姑娘給的發的消息大多是seee消息公布一再延期的事,937給康康出的主意是靠突出貢獻做到國家給養老。
倪陽州合理懷疑937是沒轍了給孩子一個努力的希望,至少能把書念下來,彆是個初中肄業的傻小孩。
seee是個前無僅有的發明,但或許不夠有變革性。
倪陽州管不了太多,他隻希望自己和康康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
青年忙碌一通,累得一頭撲倒在床上,才要昏天黑地地睡一會兒,手機響了,倪陽州直接點了接通,“喂”了一聲,對麵卻無人應答。
倪陽州看看號碼,是個陌生號。
“打錯了?”
那邊終於出聲。
“宋甘。”
是駱弘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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