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晚上的那個喘不上氣來,差點被淹死的噩夢,消耗了過多體力的倪陽州在第三天的下午才堪堪醒過來。
這次他的身體舒服多了。
從頭到腳都被好好地照顧過,甚至塗好了藥,清涼舒適,躺在那裡的人從酸痛變成放鬆過後的懶散。
門窗洞開,徐徐清風,不冷不熱。
倪陽州轉過頭,正好看到顏琮之濕著手回來。
“你去哪了?”
一張嘴,還是能聽出來嘶啞。
男人走近,拿了把椅子坐下,把大床完整地留給需要休息的青年。
“醒了就喝點水。”
一杯帶著檸檬香氣的溫水遞到跟前,倪陽州被扶著微微起身,墊上靠枕,慢慢地喝了起來。
顏琮之一身衣服穿得筆挺,襯衫是黑的,顏值能打,卻不像是在家裡的裝束。
倪陽州感受的溫水順著腸胃蜿蜒而下,整個人都舒服了一些。
顏琮之依舊坐在床前:
“嘴唇都乾了。”
倪陽州剛要放下杯子,自己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
這對話好像什麼時候聽過似的。
倪陽州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一並讓他有些糊塗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好像對方給自己洗身體時說了句什麼話,當時的他嗯嗯啊啊地應著,也沒注意聽。
想不起來就先不想了。
倪陽州放下水:“要出門?”
“已經回來了。”
顏琮之把水杯接走:“上午研究院派人來看看情況,確定安全之後就離開了。”
倪陽州下意識捂了一下被子。
顏琮之接著道:“沒有上來看你,在樓下監測了一下生命體征,測試一遍我的精神狀況。”a不暴動,伴侶能活就行是吧。
倪陽州都懶得吐槽了,認命地往後躺了躺。
“你的發情期結束了?”
正要下樓去給愛人拿食物的顏琮之回頭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冷漠:
“因為是我,寶貝就盼著趕緊結束嗎?”
倪陽州歎氣歪頭,心道前夫哥這事還沒過去嗎?還至於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
“不是你我願意這樣?”
倪陽州指了指脖子上的紅痕。
顏琮之嚴肅的臉並沒有消融多少冷意,過了幾秒,才緩緩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來。
“寶貝你一定餓了,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倪陽州掀開被子,艱難地走過來:
“不,彆了,我們一起下去,再屋子裡待太久了。”
準確的說是在床上待了太久。
這兩天多的時間裡自己甚至都沒怎麼立著站著。
二人來到樓下,顏琮之從保溫櫃裡拿出飯菜,都是倪陽州愛吃的。
四葷四素,顏琮之指了下被片得整齊的烤鴨:“時間來不及了,外邊點的,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倪陽州正小口啜飲著西湖牛肉羹,香得他不想抬頭,聞言隻是點頭然後拿筷子搛了一大堆,和著素菜,一口口吃得高興。
體力勞動過後還是得補充蛋白質,不然這誰能頂得住。
顏琮之筷子動得慢,隻是看著眼前的人狼吞虎咽,這麼久沒有好好吃飯,這個年歲的青年人能吃下一頭野豬。
等對方吃差不多了,顏琮之這才慢條斯理地解決了剩下的所有東西。
倪陽州摸著肚子喝著水,十分滿意,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和對方一起住在彆墅裡時的快樂時光。
有美食,有閒心,有帥老公,有貓子咪咪……
咦?
倪陽州的頭轉了一圈,沒看到咪咪的蹤跡,總覺得下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平時總是纏著他的貓竟然自己吃完飯了都沒有出來露個臉。
“咪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