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稀裡糊塗卷進這場夜探劇組之行的範昧並
沒有說什麼,突然出現在自己手裡的雞毛撣子也讓他必須要一探究竟。
一行人開車往劉導租的場地開去,謝明和範昧坐在最後一排,兩人聊著聊著還很投緣,沒多久就開始稱兄道弟了,倪陽州坐在副駕,看著後邊兒的倆人,心道還得是這種不一般的緣分。是兄弟,到哪裡都能當上好兄弟。
要知道在最早的傳說中,黑白無常的原型,也就是範無救和謝必安,兩人在俗世就是好朋友,因為守信的品德才成了鬼差,然後再步步升遷在香火祭祀中逐漸強大了起來。
小陳和劉導坐在一起,一個為了工作當牛做馬火氣極低,連倪陽州抓陰氣都能看得見,一個為了拍電影出問題搞得精神緊張,此時看著比黃蓮都苦。難兄難弟湊到一塊,坐得像兩隻瑟瑟發抖的鵪鶉。
一路速度很快,到了地方劉導先下去引路,一行人到達時天已經全黑,路途中雞毛撣子就一直在謝明的手裡攥著,也沒出什麼差錯。
倪陽州到了布景,先四處轉了轉,檢查一番,顏琮之不發一言,隻跟著青年屁股後頭,像個真正的合格保鏢。
劉導指著場裡的桌子,“大大大師,”此時的他已經管兩人都叫大師了。
“就是從那消失的。”
倪陽州跟過去看,桌子被擦得乾乾淨淨,道具水杯和針線都放得好好的,倪陽州閉眼凝神,把手放在桌麵上,並沒有察覺出來有什麼不同。
沒有冤魂,沒有死人。
倪陽州再次睜眼,顏琮之指了幾個角落:“東南、東北缺角、西邊尖角。”
不知道是不是場地布置的巧合,老舊風格的庭院裡東南和東北的布景可能是為了節省資金,沒有搭到頭,西邊又為了拍攝時能有足夠的景深,長長的延出去很大一塊地,如果從上方俯瞰,簡直像個細長的鑽石的形狀。
可是在以前人們不管這叫鑽石形,那時沒這種鑽石的樣子,那時一般管這種上寬下窄的叫楔形。特彆是封棺的楔釘就是這樣的形狀。
雖然不是完全標準的楔釘,多少有一些形變,但聚陰這事是肯定的了。
倪陽州想明白後,請謝明和範昧來到正中,分左右兩邊坐好。沒人理的小陳和劉導互相對視一眼,躲到了顏琮之身後,沒想到倪陽州安排好謝、範,自己拿著雞毛撣子走到桌子邊上去後,顏琮之也跟著上近旁站著了。
小陳和劉導雙手緊握,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互相給對方加油打氣。
倪陽州站好,把雞毛撣子也放好,便一屁股坐到了小竹椅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倪陽州看著黑暗裡的謝明與範昧,恍惚中又想起當年在北境門口遇見這兩個時的場景。
白無常發好心帶他進去,黑無常嫌他麻煩讓把它扔給師傅。
真是往事不可追哦。
突然,倪陽州察覺到一陣輕微地風動,像霧一般的灰黑色從家具上忽忽悠悠地飄了起來,慢慢聚成團,聚成團後便凝實了不少,沿著桌麵往雞毛撣子處就飄了過去。
劉導還什麼都沒看見,小陳倒是隱隱約約看到了熟悉的黑光,倆手抓得死緊,劉導也不由得精神緊張。
雞毛撣子逐漸被霧完全籠住,在完全蓋住的一刻,在劉導的眼裡,就是雞毛撣子在眨眼間消失了!
倪陽州慢慢打開白玉瓷瓶,輕到連風都沒有驚動,食、中二指灌注靈力,像劃線一樣輕輕一掠。
打著旋兒的旋風憑空而起,黑氣毫無還手之力,順著旋風就都被裹挾到了瓷瓶當中。
小陳和劉導隻見什麼東西轉瞬間飛走,雞毛撣子從半途中掉了下來,“搭啦”一下掉在地上,骨碌碌滾遠了。
“成了。”
倪陽州蓋好瓷瓶,順手往綠玉裡一裝,快得像表演魔術,小陳和劉導這下親眼見證了全程。
謝明坐在椅子上,看著滾遠了的雞毛撣子尖兒正朝著自己的方向,張口問道:
“是什麼東西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