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懷閉眼閉了許久,終於慢慢起身,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七年後。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穿著黑短袖的青年如往年一樣過來掃墓,墓園裡養的小狗並不怕生,看到人來還親昵地圍過來轉了兩圈。
如今仍舊守著舊製的人不多,辛懷是其中一個。
他古板而又堅韌的父母為他留下了自然人的基因,辛懷也就用著最傳統的方式紀念那兩人的靈魂。
今天的陽光不錯,陽光照到媽媽的照片時,那張墨水屏的遺照就會溫柔地笑一笑。相比於其他花樣複雜的祭祀用品,這樣的簡樸的方式更像是一種直白的思念。
辛懷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再沒有從事過之前的工作,他如今更願意親自動手做一些事情,去農場裡侍弄花草動物,去海邊當輔助救生員,甚至還去做了一年的護林員。
監督後續的陶宜英都覺得辛懷或許的確是被傷透了心,終於在前年陶宜英和另一位同事婚禮結束後,漫長的實驗後測算是結束。
辛懷如舊,去草原上養了一年多的馬,現在的他皮膚是結實的小麥色,頭發長到肩膀,散亂地像樹林裡颯颯的葉子,隻用一個小小的皮筋紮在後腦。
他再也沒用過智能體,隻是一個人生活,生活也並不是那麼壞,至少辛懷再沒有哭過。
又到了媽媽的忌日,墓園幾年前的奶狗現在已經成了一隻下牙突出的健壯小犬,在如今標準犬長相盛行的時代裡,醜得十分有特色。
辛懷挺喜歡它,又給他帶了些零食。
小醜狗吃完東西高高興興地跑走去玩了,墓地裡隻剩下他一個人。
辛懷在媽媽的墓前焚香叩首,迎著日光看了許久,最終伸手摘下了那張微小的照片。
照片後的磁條依舊整潔如新,辛懷把照片掛回去,磁條被塞在了他手表側邊小小的開孔裡。
陶宜英說得好像挺對,“那些落後人工製品會消耗人的精力”,組長說得也不錯,“雖然老笨,但這種辦法最安全。”
辛懷上午時接到了e市工廠送來的快遞,工廠的名字早已多次變革改資,要不是辛懷記憶出色,怕是再沒辦法把現在的公司與當年的工廠聯想到一起。
磁條的側邊外露於小孔,黑色的底板上有一顆畫得粗糙的心。
那是媽媽下葬時,辛懷在為自己打著傘的男人注視下,自己拿著鉛筆畫上去的小小圖案。
他們沒說半句言語,辛懷畫完,把磁條貼好,抬頭就望進了辛不易純黑色的瞳孔裡。
老舊的外顯設備啟動,手表屏幕漸次亮起,一行字像呼吸一般浮現於視野。
……
“辛懷。”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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