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
路易搖頭：“沒有。”
不等對方那張看似陰沉的臉再說出下一句話，路易幾步躥回了次臥，躲在半掩著的門後：“我睡了晚安，你也晚安早點睡哦~”
戎玉卓手握著門把手，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晚安。”
路易把門一關，溜回自己的床上玩起了手機，玩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又從包裡找到了遊戲機，玩到一直天快亮時才有些睡意，定好鬨鐘，路易用被子蒙著頭再次進入了夢鄉。
可這次一睡著了，路易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好像開始做夢了。
一座空曠的博物館裡，路易站在正中，潔白的瓷磚上隻有他一個人的影子，他左右扭頭望望，牆上、展示櫃上都是一些古舊的畫。
有的畫他見過，在沒搬家之前他家裡就掛了很多。
有些畫就比較模糊，像濫竽充數的塗鴉。
路易在博物館裡走著，沒有聲音，低頭一看，自己沒穿鞋沒穿襪子，光著腿，上身隻有一件睡前懶得換的長t恤。
走到儘頭，前方出現了一扇很普通的門，路易打開門，裡邊竟然是一座優雅的花園咖啡廳。
也沒人。
哦，有人。
路易往前走了幾步，見到一個穿著黑白裙子的人抱著咖啡壺直起了身子，頭發上一圈白色褶皺蕾絲花邊，巨大的蓬蓬袖，中間掐腰一個小小的紗麵圍裙，下麵是……兩條又長又結實，能看到肌肉的腿？
路易抬頭仔細看，隻見穿著短款女仆裝束的人竟然是戎玉卓。
路易震驚，不禁在夢中說話：“你還有這癖好？”
對麵的人好像比他還無語，卻沒有說話，隻是在原地站著。
路易看著對方手裡的棕紅色咖啡壺：“什麼玩意，都追到我夢裡來了，不會還要給我喂毒吧？”
話音才落，戎玉卓竟真的繞過花叢走了過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杯子，一邊往這個方向走，一邊汩汩地往杯子裡倒顏色濃鬱的咖啡。
路易後退半步：“不，不不不不不。”
“我不要喝！”
路易說完就跑，一扭身，原本來時的門和博物館都不見了，隻剩下一條白天在學校裡見到過的深紅色跑道，幾條劃線的白色分界條遠得似乎沒有儘頭，身後傳來風聲與腳步聲，路易猛回頭，隻見戎玉卓在身後正奮起直追，裙子都向後揚起來。
如此詭異的場景一下子激起了路易小時候被爹媽追著灌藥的恐怖回憶。
“哇哇哇哇彆追了我不喝！我不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喝不喝不喝不喝——”
“不——”
路易一頭汗的從被子裡鑽出來，後背都濕透，長t黏在身上。難受的他三兩下踹開被子，衝到客廳側邊的衛浴衝了個澡。
路易拿著毛巾出來時，那個夢也漸漸變得不太清晰，他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不那麼令人放鬆的夢，但夢裡內容具體有什麼，就好像被罩住了一層毛玻璃，怎麼想也想不清楚。
“哎？起了？”
路易看到戎玉卓穿戴整齊打開了門，包都已經背好，隨時要準備出發的樣子。
“起挺早啊，昨天睡得好嗎？”
戎玉卓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裡還有一些紅血絲，頓了幾秒才說話：“不好。”
路易湊上前，有些驚訝道：“真放了一晚上屁？”
……
戎玉卓嘴巴抿得像一條橫線：“沒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