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一聲嬌呼,在煉器室內陡然響起。
方寒還未來得及開口拒絕,公孫瑤琴已然行動起來。
隻見她手持一個碩大的鐵夾子,動作嫻熟地探入那熊熊燃燒的煉器爐之中。
很快,一塊劍胚被穩穩夾出。
此刻的劍胚,通體被燒得通紅透亮,仿若流淌著的岩漿,在鐵夾的夾持下,甚至微微顫動,似是即將融化一般。
公孫瑤琴雖說已修煉了神念,但以她目前的神念強度,要精準控製煉器爐開爐,同時還讓劍胚自行飛出來,仍是難如登天。
要達到那般爐火純青的境界,起碼還得耗費數月的時間沉澱。
隻有到了那時,她才有把握煉製出上品寶兵,甚至是更為珍貴的下品靈兵。
因此,現在有些煉器的過程,她還不能以神念進行控製。
公孫瑤琴腳步輕快地走到一旁的砧子邊,將劍胚輕輕放置其上。
隨後,她鬆開鐵夾,身子一轉,徑直走到方寒身畔。
她伸出柔荑,一把拉起方寒的手,帶著幾分撒嬌與急切,拉著方寒來到砧子旁。
緊接著,她又拿起一旁的煉器鐵錘,雙手緊握著錘柄,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渴望,說道:“師尊,您來手把手教我煉劍吧。”
方寒正欲開口,餘光不經意間瞥見肖青鸞郡主正朝著這邊款款走來。
刹那間,一個念頭閃過,他順勢握住了鐵錘的長柄。
這一下,他的身形仿若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公孫瑤琴的身後,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幾乎是半抱著這位絕美的女徒弟。
“叮叮當當!”
兩人雙手共同握住錘柄,朝著那塊通紅的劍胚重重敲下。
每一次錘擊,都濺起無數火星,那些火星在空氣中四散飛舞,仿若夜空中綻放的絢麗煙花。這
畫麵,說不出的和諧與親昵,火星之中,仿佛真的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甜蜜氣息。
“瑤琴和少主,還真是般配呢。”
周癡目睹這一幕,恰到好處地自言自語道。
他心裡明白,公孫瑤琴此番故意與方寒這般親密,無疑是做給肖青鸞郡主看的。
倘若郡主見此情景心生不悅,就此被氣走,那公孫瑤琴的目的便算是達成了。
周癡可是知曉公孫家意圖的少數人之一,公孫家一心想讓方寒成為自家女婿,故而安排公孫瑤琴前來拜師。
可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公孫瑤琴每日不是刻苦練功,便是鑽研煉器,和方寒之間毫無半點親密之舉,也從未有過傳聞中爬上方寒床鋪的行徑。
周癡原本已認定公孫瑤琴是真心前來拜師學藝,而非為了勾引方寒。
然而此刻,公孫瑤琴的臉頰卻愈發紅透了。
以往方寒教導她煉器,不過是在一旁演示講解,可這一回,卻是實打實的手把手教學。
方寒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她的後背之上,兩人的雙手也實實在在地觸碰在了一起。
不僅如此,方寒的呼吸聲,在她耳畔清晰可聞,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耳畔,讓她不禁微微顫抖。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一隻小鹿在心底亂撞。
在這漫天四濺的火星映照下,她竟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起來。
這般場景,好似曾在她的夢境中出現過,那是她與心愛之人攜手煉製絕世兵器的畫麵。
在夢境之中,心愛之人的麵容始終模糊不清,難以辨認,但此時此刻,那張麵容卻漸漸清晰,化作了眼前的方寒。
“彆胡思亂想,專注地感受我的錘法。”
方寒微微俯身,湊在公孫瑤琴耳畔,聲音輕柔道:“在這錘法運用上,你還有一些欠缺。歸根究底,是你的肉身力量尚不夠強大,還不夠專注,接下來的半個月,你務必將重點放在煉體術上,如此才能在煉器的實操中更上一層樓。”
“是,師尊。”
公孫瑤琴的回應嬌柔婉轉,恰似春日裡的鶯啼。
她微微仰頭,眼眸波光流轉,看向方寒的瞬間,那眼角眉梢仿佛被春風拂過,不自覺地帶了絲絲春意。
不過,她很快收斂心神,將全部的注意力傾注到手中緊握的鐵錘之上。
她的雙手與方寒的雙手緊緊相貼,隨著方寒的動作,一同發力,開始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錘打那塊通紅的劍胚。
每一次錘擊,都伴隨著火星四濺,在那熾熱的火光映照下,兩人的身影顯得愈發親密無間。
就在這煉器室內火星飛濺、錘聲陣陣之時,肖青鸞郡主邁著輕盈卻又急切的步伐走進了煉器閣。
自上次在陰陽山合力剿滅合歡宗餘孽後,她便回到了哥哥鎮北王肖戰的身邊。
從那時起,時光悄然流逝,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都未曾與方寒相見。
肖青鸞心裡十分清楚,方寒對自己並無男女之情,以她一貫的高傲性子,本應就此與方寒斷了聯係,不再理會這個男人。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份思念之情卻如同春日裡瘋長的野草,在她心底愈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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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哥哥鎮北王肖戰因有事要找方寒,便差她前來方家。
這對肖青鸞而言,無疑是個天賜良機,她滿心歡喜,懷揣著希望來到了方家,甚至暗自決定,要在方家多住些時日,好好與方寒培養感情,試圖打動他的心。
可當她踏入這煉器閣的瞬間,眼前的一幕卻如同一盆冷水,將她滿心的期待瞬間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