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走出了自己從小到大住的這個小院。
此時,他的手臂依舊輕輕環著公孫瑤琴纖細的小蠻腰,那觸感柔軟而又帶著絲絲溫熱,可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此。
“瑤琴,你可千萬彆誤會啊。”
方寒微微側頭輕聲說道:“你瞧那肖青鸞郡主,向來難纏得很,此刻想必正暗中盯著咱們呢。咱們這場戲,若不演得十足十,一旦被她瞧出破綻,往後我可就真要被她糾纏不休,永無寧日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將手臂稍稍收緊了些,似乎這樣便能讓這場“戲”更加逼真。
方寒心裡清楚,這女徒弟的腰肢盈盈一握,摟著確實舒服得緊,可師徒有彆。
“師尊,我沒誤會。”
公孫瑤琴嚶嚶細語,幾乎難以聽聞。
說罷,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可不知為何,心底卻又悄然泛起一絲悵然若失的漣漪。
在公孫瑤琴眼中,方寒無疑是個頂天立地的正人君子。
就拿郡主那般主動投懷送抱的架勢來說,多少男人會為之神魂顛倒,可方寒卻能不為所動,毅然決然地拒絕。
能拜入這樣的師尊門下,她一直都覺得是莫大的機緣,是上天對她的眷顧。
然而,此刻她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是不是自己不夠美?眉眼不夠動人,身姿不夠婀娜,所以在方寒眼中,自己毫無吸引力,引不起他半分注意。
“師尊究竟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
公孫瑤琴的思緒愈發飄遠,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女子的模樣,或溫婉如水,或明豔動人,或英姿颯爽。
她滿心好奇,卻又深知自己不該有這般僭越的想法,可那股子好奇心就像春日裡破土而出的嫩芽,怎麼也壓製不住,攪得她心亂如麻。
……
方家的老宅裡,有好多單獨的小院,房間還是多得很。
方寒帶著公孫瑤琴,進了另外一個小院,選了個大房間。
“我打地鋪,你早點休息。”
方寒在關門之後,聲音溫和地對公孫瑤琴說道。
話落,他神念悄然一動。
刹那間,空間似乎微微扭曲,隻見房間的地麵上憑空多出了一張竹席。
那竹席色澤淡黃,紋理清晰,散發著淡淡的竹香。
緊接著,一套柔軟的被褥也隨之出現,被褥的顏色素雅,質地看上去極為舒適。
為了避免肖青鸞郡主那如影隨形的糾纏,早在從煉器閣返回方家的途中,方寒便未雨綢繆,準備了這些物品,並將它們妥善放置在了蒼龍戒中。
此刻,這些物件恰到好處地派上了用場。
“您是師尊,我怎能讓您打地鋪,這於理不合。”
公孫瑤琴聽聞方寒的安排,毫不猶豫地主動走向了屋內那張略顯陳舊的竹床。
此時,已然步入初冬時節,氣溫陡然下降了許多。
尤其是到了夜晚,天氣已經算是比較冷了。
然而,公孫瑤琴身為中階武宗,體內真氣自然流轉,幾乎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睡在這簡陋的竹床上,對她而言,倒也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
方寒倒也沒堅持了,上那大床睡了。
不多時,方寒那沉穩而均勻的呼吸聲便在房間內響起,他已然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而公孫瑤琴躺在竹床上,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般肆意馳騁,難以入眠。
她的雙眼在黑暗中微微閃爍,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問題:“我這輩子,究竟會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呢?我見識過師尊這樣的絕代人物,以後還看得上彆的男人嗎?”
這個問題如同種子一般,在她的心中悄然種下,迅速生根發芽。
在這一瞬間,公孫瑤琴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方寒,已然成為了她理想之中的完美伴侶。
他的沉穩、他的強大、他的正直,無一不讓她心生傾慕。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橫亙在兩人之間。
方寒,是她的師尊,師徒之間的倫理綱常如同巍峨的高山,難以逾越。
她深知自己不該有這般逾越規矩的胡思亂想,可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情感,又豈是她能夠輕易壓製得住的。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幅畫麵:倘若自己真的不顧一切地鑽進方寒的被窩裡,方寒會作何反應?
是會怒目而視,嚴厲地責罵自己,還是會在那一刻,忍不住將自己緊緊抱住?
這般荒誕而又充滿誘惑的想法,如同鬼魅一般,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的臉頰在黑暗中微微泛紅,一顆心也如同小鹿亂撞般,跳個不停。
就這樣,公孫瑤琴在這般糾結與幻想中,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已至深夜。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身體不停地變換著姿勢,試圖找到一個能夠讓自己安心入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