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敏的頭顱飛走之後,斷頸之處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
她的眼神逐漸渙散,手中的斷劍“當啷”一聲墜落在地,整個人緩緩倒下。
“夫人!”
石天勇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聲音中飽含著無儘的悲痛與絕望。
他踉蹌著撲到溫敏身旁,雙膝跪地,雙手顫抖著將溫敏抱在懷中。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滴落在溫敏逐漸冰冷的臉上。
石天勇心中清楚,自己雖比武妻稍強幾分,但如今溫敏已死,失去了並肩作戰的默契與助力,僅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抵擋韓問天如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韓問天眼神冰冷,如同一尊來自地獄的死神,手中長劍再次揮出。
淩厲的劍氣仿若銀色的匹練,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
石天勇強忍著悲痛,躲閃郡守韓問天的進攻。
然而,僅僅幾招過後,韓問天的劍氣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石天勇隻覺胸口一陣劇痛,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乾。
他不想死,眼中滿是對生的渴望與不甘,但隨著鮮血不斷湧出,身上的生機也在緩緩斷絕。
最終,他的雙手無力地垂下,緩緩倒在了溫敏身旁,身軀在血泊中漸漸冷卻。
石天明目睹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雙腿發軟。
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理智瞬間崩潰。
他不顧一切地轉身,向著莊園外拚命逃去,慌亂中連手中那已經成為短棍的長矛都掉落在地。
“射!”
郡尉郭天一一揮手,聲音如洪鐘般響起。
刹那間,郡兵手持騎射弩箭,弩箭如雨點般飛射而出,劃破夜空,發出尖銳的呼嘯。
剛逃出幾丈遠的石天明,根本來不及躲避,被密集的弩箭射中。
他的身體如被狂風席卷的落葉,在空中連中幾十箭,隨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死狀慘不忍睹。
石天勇、溫敏,以及石天明皆已命喪當場。
郡守韓問天和郡尉郭天一長舒一口氣,心中積壓已久的惡氣終於得以宣泄。
韓問天收劍入鞘,大步走到方寒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幾分謙卑:“方先生,此番處置石家,不知您是否滿意?”
韓問天在天元郡威名赫赫,是當之無愧的頂尖高手。
在俗世之中,鮮有人能與之抗衡,唯有龍源劍宗、無極宗和青玄宗的那些隱世高手,方能穩壓他一頭。
但他深知,與方寒相比,自己猶如皓月之下的螢火蟲,根本不值一提。
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裡,實力決定一切,因此,他對方寒始終保持著敬畏與客氣。
“非常滿意,辛苦郡守大人和郡尉大人了。”
方寒微微頷首,目光如炬,緩緩說道,“不過,此事的罪魁禍首石文山和石玉嬌,卻仍逍遙法外。
這二人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絕不能讓他們繼續活在世上。”
“是,我馬上親自去抓。”
韓問天毫不猶豫地應道。隨後,他轉身召集郭天一以及郡兵中的幾個隊長,準備展開抓捕行動。
此時,石文山和石玉嬌早已得到消息,得知方寒親臨,郡守和郡尉也率人前來,石家已然在劫難逃。
兩人驚恐萬分,顧不得身上的傷勢,也無暇顧及父母的安危,匆忙收拾細軟,準備趁夜逃離。
黑暗中,他們的身影如同兩隻喪家之犬,在恐懼的驅使下,慌不擇路地向著莊園外奔去。
夜色將石家莊園緊緊包裹,唯有幾盞忽明忽暗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灑下微弱的光芒。
石文山麵容憔悴,冷汗順著蒼白的臉頰不斷滑落,腳步踉蹌,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
由於修為儘失,他往日矯健的身姿不複存在,奔跑的速度如同蝸牛般緩慢,與往昔相比,判若兩人。
很快,石文山與妹妹石玉嬌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石玉嬌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漸模糊。
“妹妹,你等等我!”
石文山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與絕望。
這一次的逃亡,他們深知是踏上了亡命天涯之路。
為了不暴露行蹤,兩人決定不帶任何石家手下,偷偷溜走,因為他們明白,人多目標大,更容易被追蹤。
“你跟不上,那你就會被殺,我想活下去,我可沒時間等你。”
石玉嬌的回應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痛了石文山的心。
石玉嬌僅僅斷了一隻手,修為並未受損,逃走的速度依舊很快,瞬間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
石文山愣住了,一股氣血湧上心頭,差點氣得吐血。
多年來,他對石玉嬌關懷備至,嗬護有加,作為石家未來的家主,石玉嬌一直對他言聽計從。
然而,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石玉嬌竟然如此絕情,毫不猶豫地將他拋棄。
石玉嬌對石文山的呼喊充耳不聞,連頭都沒回一下,反而加快了腳步,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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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之下,石文山隻能拖著傷病之軀,獨自在黑暗中艱難前行,每一步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石文山終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來到了莊園後門。
當他看到石玉嬌的身影背對著自己站在那裡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妹妹,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
石文山喜出望外,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強忍著身體的傷痛,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石玉嬌跑去。
在石文山心中,若他和石玉嬌的情況對換,自己隻是斷手而修為未失,為了活下去,肯定不會停下腳步等待。
因此,石玉嬌的“等待”讓他感動不已,認定妹妹對自己有著深厚的姐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