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身上的真氣,瘋狂爆發。
他的雙足,宛如兩把深深嵌入大地的鐵錨,緊緊地扣住地麵,試圖憑抵擋方寒劍上那股排山倒海、恐怖至極的力道。
然而,方寒劍上的力量太過強大,仿佛是來自九天之上的雷霆,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勢。
裴元的雙足,在強大的力量衝擊下,漸漸失去了控製,如同犁耙一般,在堅實的地麵上犁出了一條又深又長的溝壑。
泥土飛濺,碎石亂滾,可即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快速往後退去。
每退一步,地麵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仿佛是他在這場力量較量中無奈的掙紮印記。
就在他狼狽後撤之時,方寒眼中寒光一閃,手指輕彈,一道淩厲至極的指風,如同一道閃電般,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徑直射向了裴元。
那指風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出一陣刺耳的呼嘯聲。
此時的裴元,隻覺渾身氣血如翻江倒海一般,在體內瘋狂湧動,腦袋也一陣暈眩,哪裡還有能力避開方寒這突如其來的一道指風。
然而,就在方寒這道指風即將點中裴元胸口的關鍵時刻,奇跡發生了。
裴元的身上,忽然有一道璀璨的金光迸發而出,緊接著,一道道神秘而古老的符文閃耀起來,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交織出一幅奇異而絢麗的圖案。
一件寶甲的虛影,在這光芒與符文的交織中,展現了出來。
那寶甲虛影散發著一種古樸而莊嚴的氣息,仿佛承載著千年的歲月與神秘的力量。
很顯然,裴元身為龍淵劍宗內門的劍首,身上有防禦的法寶。
從這件寶甲的虛影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這絕非一般的寶甲可比。
它起碼是中品靈器級彆,這種級彆的寶甲,可是極為罕見的珍寶。
它絕對是能抵擋神念境高手全力一擊的保命法寶,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寶物。
但方寒的指風卻並非那種強攻式的攻擊。
這道指風看似淩厲,實則蘊含著一種詭異而精妙的勁道。
它如同一根無形的細針,直接穿透了寶甲散發出來的光芒與符文,浸入了寶甲內部,進入了裴元的身體。
這道指風,實際上是一道蘊含著方寒獨特功力的真氣。
這股真氣,一旦進入裴元的身體,便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瞬間在他體內肆虐開來。
它以極快的速度侵襲進入了裴元的經脈和丹田,將他的經脈和丹田緊緊地封鎖起來。
裴元隻覺一股冰冷的寒意從體內升起,他的經脈和丹田雖然沒有被直接摧毀,但是,他的真氣卻仿佛被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鎖住,再也無法順暢地運行。
他試圖調動體內的真氣,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真氣都如同死水一般,毫無反應。
忽然之間,他就成了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修為的人,仿佛從高高在上的雲端,瞬間墜入了無儘的深淵。
他隻覺渾身無力,雙腿發軟,差點站立不穩。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裴元滿臉驚駭地望著方寒,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不解。
“先前我就說要封了你的一身修為,現在我當然是封了你的修為。這還是看在你太師祖向晚棠的麵子上,不然,我會直接廢了你的修為,讓你從此成為一個真正的廢人。”
方寒冷冷地說道。
“你真的才二十歲?你真的在幾年前被龍淵劍府除名?”
裴元失魂落魄,許久之後,他才聲音顫抖地問方寒道。
“沒錯。”
方寒點了點頭,神色平靜。
“我還以為自己是一個天才,在龍淵劍宗內門中風光無限,原來我連一個被龍淵劍府除名的人都打不過,我豈不是廢物當中的廢物?”
裴元長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落寞與自嘲。
他轉身,腳步蹣跚地慢慢走了,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
他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了,眼神呆滯,嘴裡還不時喃喃自語著什麼。
他來的時候,禦劍而來,聲勢極大,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但是走的時候,卻隻能步行,身影顯得很是蕭索,仿佛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孤獨旅人。
但方寒沒有阻攔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與同情。
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弱者注定隻能被淘汰,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
“這……這是怎麼回事?裴元先生身為內門劍首,怎麼會輸?”
孟開和楊文光等人都傻眼了,裴元更結結巴巴自言自語。
他們和龍淵劍府的學員都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裴元劍首都輸了,那等下孟院長和楊文光副院長,豈不是危險了?”
龍淵劍府學員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這一句話瞬間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方寒未必真的敢殺孟院長和楊副院長吧?畢竟孟院長和楊副院長在龍淵劍府中也是位高權重,方寒他就算再大膽,也不敢輕易下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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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
“他有什麼不敢的?他連裴元劍首的修為都封了,那手段乾脆利落,毫不留情。孟院長和楊副院長要是落到他手裡,我看也凶多吉少。”
另一個人立刻反駁道。
“孟院長隻顧自己,不顧我們死活,他要是被方寒殺了,我覺得是活該。平日裡他高高在上,對我們這些學員的死活漠不關心,現在遭報應了吧。”
一個學員憤憤不平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怨恨,仿佛對孟開積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