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和向晚棠、逍遙王、劍癡長老說起了內門劍首裴元的事情。
“這裴元小子,自恃天賦過人,平日裡行事狂妄至極,全然不將他人放在眼裡。方先生,你出手鎖了他的修為,這倒是一件好事,正好讓他在這段日子裡好好沉澱沉澱。要知道,這對於他將來修為的提升,那可是大有裨益的。”
龍淵劍宗的宗主逍遙王道。
裴元乃是劍癡長老的大弟子,按照輩分來說,也可算是逍遙王的大徒孫。
既然逍遙王都已經如此定論,劍癡長老心中即便有其他的想法,此刻也更加不敢有絲毫的反對之意。
劍癡長老心中暗自惱怒裴元和趙子怡這些小輩,怎麼如此沒有眼力見兒,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方寒。
要知道,向晚棠前輩往昔在天元郡那可是首屈一指的高手,而如今,方寒的實力似乎更勝一籌,隱隱有成為天元郡第一高手的趨勢。
更何況,方寒如今才不過築基境的修為,就有如此戰力,倘若他日後能達到神念境,那在整個炎龍國,恐怕都難逢敵手。
畢竟方寒太年輕了,而二十歲。
思索片刻後,劍癡長老決定親自前往裴元的修煉之所一趟。
自從兩個月前在龍淵劍府被方寒擊敗,修為被封鎖之後,裴元便一直閉關不出。
這兩個月裡,他日夜苦修,不斷地嘗試衝破方寒對他修為的封鎖,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始終一無所獲,那封鎖就像一道堅不可摧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的力量。
裴元平日裡或許可以對其他人的拜訪避而不見,但麵對自己的師尊,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當劍癡長老的身影出現在裴元的居所前時,裴元連忙從修煉的靜室走了出來,迎接劍癡長老。
“師尊,您終於出關了!”
裴元的聲音都略帶顫抖。
這兩個月來,他被方寒封鎖修為的事情,一直被他深埋在心底,不敢輕易讓旁人知曉。
畢竟,這對於他這樣一個向來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實在是一件太過丟臉的事情。
但劍癡長老不同,在裴元心中,師尊就如同慈父一般,給予他關懷與教導。
此刻,他心中滿是無助與迷茫,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師尊身上。
劍癡長老目光平靜地看著裴元,上下打量了一番,緩緩開口問道:“你這忙活了兩個月了,修為可曾恢複?”
裴元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師尊,您……您都知道了?這個方寒,真是個妖孽般的存在。他明明隻有築基境中期的修為,可與我交手時,卻輕鬆地就將我這個神念境初期的人擊敗了。後來,小師妹找到了我,讓我幫她去對付方寒,我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定能手到擒來,卻沒想到反而折損在他手中。此人,確實是個真正的天才,與他相比,我實在是大大不如。”
劍癡長老聽了裴元的話,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思索,隨後問道:“裴元,你如此說,莫不是想要師尊為你複仇?”
裴元連忙搖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執著,大聲說道:“不,師尊!我要親自擊敗他!這段時間的閉關,雖然我未能衝破修為的封鎖,但卻並沒有消磨我的意誌,反而激發了我恥而後勇的精神。我一定要憑借自己的實力,戰勝他!”
劍癡長老看著裴元那堅定的神情,心中不禁暗暗歎息,說道:“你要擊敗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方寒的天賦與實力,遠非你所能想象。”
裴元卻挺直了脊梁:“師尊,現在我的確不如這個方寒,但您也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裴元不會輕易認輸,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麵前,將他擊敗!”
“你竟妄圖擊敗他?方才我與他對戰之時,僅僅三招,便被他以雷霆之勢狠狠壓製,整個人被埋入地下,動彈不得。若非宗主與老宗主及時趕到,此刻我早已命喪黃泉,化作一抔黃土了。”
劍癡長老看著裴元微微歎息。
若是在往日,他定會滿心欣慰地鼓勵裴元,激勵他勇往直前,不斷進取。
可如今形勢嚴峻,他不得不將殘酷的現實毫無保留地擺在裴元麵前,讓他清楚地認識到彼此之間的巨大差距。
裴元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原本心懷壯誌,堅信隻要自己刻苦修煉,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追上方寒的腳步,一雪兩個月前那場慘敗的恥辱。
然而此刻,連自己敬仰有加的師尊都被方寒如此輕易地擊敗,他又哪裡還有半點擊敗方寒的希望?
“這……這怎麼可能?”
裴元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劍癡長老目光深邃,繼續說道:“怎麼不可能?連宗主都遠非方寒的對手,甚至老宗主在戰力上都要略遜方寒一籌。而且,老宗主與方寒關係匪淺,以兄弟相稱。隻因老宗主曾親口說過,他在修煉一途上曾得到過方寒的悉心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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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癡長老頓了頓,目光緊緊盯著裴元,語氣嚴肅地說道:“你若執意要找方寒先生報仇,那便隨你心意,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方寒先生已明確表示,像你這種人,必須好好打壓一番,你的修為,短時間內他是不會讓你恢複的。”
說罷,劍癡長老又將方寒與趙子怡之間的恩怨糾葛大致講述了一遍。
裴元聽後,隻覺心中一陣愕然,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趙子怡竟是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劍癡長老微微點頭,神色間滿是感慨:“以前我們都被趙子怡那副偽善的麵孔所蒙蔽,未能看清她的真麵目。不過方寒先生心懷仁慈,並未打算就此取了趙子怡的性命。但從今往後,我是不會再與趙子怡有任何瓜葛了。我會讓老二嶽峰負責監管這個女人,你們以後也切莫再與她有任何接觸,以免惹禍上身。”
裴元恭敬地垂首,輕聲應道:“是,師尊。”他抬起頭,望著遠方,眼中滿是落寞與無奈,喃喃自語道:“看來方寒先生就如同天上的皓月,光芒萬丈,而我隻不過是那微不足道的螢火之光,又怎配與他針鋒相對呢?”
……
劍癡長老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幾分讚許與寬慰,緩緩開口道:“你能明白這些道理,實屬難得。方先生特意囑咐過,要你再閉關潛修三個月。待你心境如澄澈之水,毫無雜念之時,他設在你身上的禁製,自會如晨霧遇朝陽般悄然消散。”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卸下了心頭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他心中暗自思忖,裴元這孩子,自幼便心高氣傲,天賦異稟,修煉之路一帆風順時,進步之快令人咋舌,宛如破竹之勢,一日千裡。
然而,世事無常,修行之路豈能儘是坦途?
一旦遭遇挫折,裴元能否保持那份堅韌不拔,不沉淪、不氣餒,實難預料。
裴元乃是他雲遊四海時,於茫茫人海中慧眼識珠,收為門下的弟子。
那時,裴元年僅十歲,卻已初露鋒芒,如今三十載春秋匆匆而過,裴元已成長為神念境初期的強者,在宗門中亦是聲名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