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風鈴被晨風吹得叮當作響。
軒轅明夕坐在床沿目光深邃地盯著麵前的睡人,兩道新月眉微擰,那雙平素裡總愛亂晃的眼緊閉著,粉軟的嘴唇微張。
這是一張並不令人印象深刻的臉,但是見久了也甚覺乖巧。
這樣凝視她,軒轅明夕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近來她因情蠱而做出的失神舉動。他倒並非因肌膚的相親而感到難為情,而是有所疑惑,若她真的隻是宮女,又怎能做得出如此行為。
經此一想,眼底又飄出一抹緋影,軒轅明夕的目光往下滑,盯著她的胸口緩緩地抬起手指,卻在領口處頓住,過了片刻轉而往上。
輕輕捏開她的嘴朝裡看去,並無半點傷痕,可前夜她分明咬破了舌頭,但他卻未嘗到半分血腥味。
原本軒轅明夕認為她因白鸞從而知曉一些事,也隻是想保護玥兒。可若她隻是名普通的宮女,又談何保護,而且靈鳥又怎能告知命運之事?
如此來看林言並不尋常,可軒轅明夕相當確定她們不同,那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他伸手探了探,她確實隻有三腳貓功夫,那她又是憑著怎樣的意誌才能衝破情蠱?
團團的迷霧將人攏在中間,怎麼都撥不開。見她的在眼皮動了動,軒轅明夕不動聲色地起身。
林言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旖旎的夢,她又親到了軒轅明夕,光潔的下巴如此柔軟。儘管她不該有此幻想,可她仍會因親近而感到歡喜,甚至睜開眼時還吃吃地笑著。
笑著笑著,待她側過頭一看,那道夢裡的身影赫然就坐在桌邊,正眉眼柔和地盯著自己。
荔枝眼快速眨了幾下,林言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遂拍了拍腦袋,卻不料碰到了額頭的傷口,不由得“哎呀”了聲。
軒轅明夕端著藥碗走到床邊,輕聲道:“疼吧。”
“疼……”好似有些委屈,林言的聲音也帶了點嬌氣,待反應過來後她快速掃了眼,確認是自己住的屋子沒錯。
這也不是做夢,那軒轅明夕在這裡乾什麼?不會找自己算賬吧!
雖然覺著不大可能,但以防萬一,林言仍下意識地朝裡麵縮了縮:“那個,公子,你在這裡做什麼,我的頭怎麼了?我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
嗯,很好,就這麼著,裝失憶吧!
雖這麼安慰自己,可林言仍不大敢去看他,又見他就站在床邊,這視線過去正好……
她很沒出息地咽了灘口水,悄咪咪地垂下荔枝眼。
這些小動作被軒轅明夕收了個儘,他自不會為難,又是輕言細語:“小蓮姑娘,昨夜你與玥兒遇襲,好在並無大礙。”
“遇襲?”林言問得稍微有些心虛,又迅速補充道:“這樣啊,怪不得頭疼呐。”
說話間一股藥香竄來,讓她不由得皺起了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