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進來時,林言依舊睡得很沉,被搖醒後,瞳仁裡散著血絲,整個人無精打采。
她幾乎是攤在玥兒肩膀上走出的房門,也不曉得是沒睡好,還是被無淚劍喝了血的緣故,她渾身軟的厲害,一腳一朵棉花糖。
因此她一上馬車就朝床上躺了去,她才不管幾對眼如何看自己,反正她也沒什麼形象。
雖這麼暈乎乎地想著,可當感覺軒轅明夕上了馬車後,林言還是很規矩地收起了八字腿,朝床裡麵滾了去,昨夜除了洛嵐嫣睡好了外,其餘人都暗戳戳乾了不少事,她想著或許玥兒也會困。
眼皮實在太沉,她一貼著枕頭,又昏睡了過去。
軒轅明夕出來得晚,並未見到她是如何的步履發虛,看她沉沉睡去,也隻以為她是擔心玥兒才未睡好。
後半夜朱樾炆來見玥兒時,他自然曉得。
由於昨夜幾人都各懷心思,因而一路上馬車裡都很安靜,連平日裡精神抖擻的南宮昱都顯得有些疲憊。
洛嵐嫣晃著一馬車閉目休息之人,她撓了撓額角,明亮的小鹿眼裡泛著微細的光。
她輕輕掀開轎簾望了望遠處,目光落到一望無儘的樹叢上定定看了一會,又收回視線,隨後摸了摸腰間,露出一臉笑來。
山路多崎嶇,儘管南宮昱用了結界護著,還是免不了馬車在撞到石頭時顛簸。
軒轅明夕從定靜中醒來,他虛開餘光,見南宮昱還在調息,很輕很輕,他不由得微疑:“他昨夜不是去見了自己的父親,怎的像是一副受了傷的模樣?”
他見過南宮傲一次,雖隻是寒暄過幾句,也對那一身正氣甚是傾佩。
“不要!”
就在軒轅明夕思索之際,驀然聽到一聲大叫,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從馬車尾飄到車頭,掀開罩簾,問了聲:“你怎麼了?”
伴隨著驚呼,林言蹭地立起,荔枝眼還發著懵,額頭垂著汗。
她這一叫,沉默的馬車頓時氣流湧動起來,十雙眼珠子的光齊刷刷地投過來。
“蓮兒,可是做噩夢了?”
見玥兒起身,軒轅明夕不動聲色地坐了回去。
散漫的瞳孔漸漸聚攏,林言過了會才結巴道:“小姐,我剛怎麼了?你怎地如此看我?”
玥兒拿起一角帕子在她額頭擦了擦,安撫道:“沒什麼,你大概是做了噩夢。”
“哦哦哦……”
其實林言記不得剛是否做了夢,身體還發著虛,難不成是被無淚劍喝了血的緣故?
無淚劍就掛在旁邊的罩簾上,一聲沒吭,反正也如願以償地喝了幾口血,背點什麼鍋自沒得問題。
還是加藍最好心,拿翅膀貼了貼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