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湧,月色猙獰。
容稹接過薛易景花的手帕將拳頭上的血漬擦擦淨,眉眼間滿是淡然。
善後完,眾人離開。
……
回到府上,容稹留了薛易景喝酒。
屋內燭火閃爍,容稹和薛易景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
二人心照不宣,就是喝酒。
最後薛易景實在是忍不住了,“你怎麼了?和李祈鬨彆扭了?”
容稹沉默不語,隻是喝酒。
薛易景皺起眉頭,無聲歎氣。
半響,容稹才幽幽說道:“他今早來了我書房,百密一疏,我忘記把那畫放進去了。他好像看到了……”
“啊?什麼畫?”
容稹又灌了一口酒,“……我畫的他前世的畫像。”
薛易景皺起嘴角,麵露不解,“所以呢?……難不成他會以為你喜歡的另有其人?而他就是個替身?”
薛易景這開光的嘴,一語成讖。
容稹帶著愁容,“就是怕他會這麼想……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府裡人跟我說起,李祈進了我書房後待了小會,便神色異常地離開了。”
“但晚上我問他,他什麼都沒說,好像一切沒變,但感覺好像又變了……”
薛易景見不慣容稹這婆婆媽媽的樣子,“那你跟他說明不就好了。”
容稹嘴角皺起,“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李祈生性多疑善謀。我若突兀地告訴他,我們有個前世……多般種種。”
“他隻會覺得我瘋了,就算他信了,也會百般猜疑……”
“啊這……也太複雜難搞了吧。”薛易景喝下一口酒,搖了搖頭。
………
次日清晨,暖意融融。
容稹和方既一大早出門辦事。
還是閒賦在府的薛易景,打起了小心思。
他慢悠悠地走到偏院,看到了,在樹下練書法的李祈。
薛易景湊過去,先是打了個招呼,“李祈,你在練書法呢。”語氣間假裝是不經意間路過。
李祈眉毛輕皺,並未停筆,隻是點點頭。
薛易景繼續作妖,坐在李祈對麵的椅子上,和李祈聊家長裡短,找話題。
起初李祈並不願理睬後麵你一來我一往的就聊開了。
“話說你覺得你師父如何啊?”薛易景喝著茶,漫不經心的問。
“師父……自然是不錯的。”李祈情緒有些複雜。
“那我怎麼感覺你們鬨了些小彆扭呢?”薛易景繼續試探性的詢問。
“嗯?”李祈目光露出疑惑,不解薛易景意欲何為?
“哎你彆多想啊,就是我好歹也跟著他這麼多年了,他的情緒變化我自然也是能估摸到的。”
“昨晚還尋我喝悶酒來著,說是不知如何與你相處呢?”薛易景自然抬眸看向李祈。
“……他還有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