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日光明媚。
何明和高雄走在馬車前方引路,盧則駕著馬車,不時有意無意的和他們搭話。
“何兄,不知你山寨裡頭有多少弟兄啊?有沒有什麼規製,需要我們兄妹二人注意的?”盧則手上拉著馬車上的黑色套繩,漫不經意偏眸看向何明。
“寨裡頭二十來個弟兄,還有些老少婦孺。”何明回眸和盧則對視一眼,又轉回前方,邊走邊說道:“沒什麼規製,就該乾嘛乾嘛。按時出田乾活之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近來清明前後正是開春農忙時候。前幾日雷雨不斷,如今放晴,地裡的溫度一上來,正可謂是春耕春種的大好時節。”
“山寨裡的兄弟基本都出地乾活去了,說來也慚愧,我這個大當家的在正忙時候還想尋門親事。”何明搖頭笑了笑。
“大哥怎能這麼說呢?!你娶妻生子可是山寨裡的頭等大事。兄弟們都盼著你娶個媳婦回來啊。”高雄激動安慰何明道。
盧則聞言,神色一驚,臉上滑過一絲心虛。
之後抓到張驍,該如何與何明收尾啊?
嗐,頭疼。
馬車內的羅然聽到“娶妻生子”這四個字,哆嗦著嘴唇,莫名後怕。
李祈和時菱則沉著心思,思考著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問題,細想著對策。不得不說,這次的行動屬實有些冒進了。且還未曾與柳士謙以及衙門縣令報備。
馬車碾過碎石鋪成的小道,小道左右兩邊樹木茂密,入口倒是隱蔽。
盧則凝眉,目光掃過沿路的景象,駕著車緩緩上坡,駛入山寨。
這山寨周圍環繞著陡峭的山坡和茂密的森林,是天然的屏障和藏身之所。
易守難攻。
山寨的入口也設的隱蔽,在樹木掩映之下,隻有熟悉地形和暗號的人才能找到。
進入山寨,入目即是一片開闊。
兩旁是錯落有致的房屋和倉庫,這些建築大多采用木材和竹子搭建,就地取材,又便於在遇險時迅速拆卸或移動。
中心是一片硬實的開闊地,前上方還建造了一個高台,邊上則架著一些刀槍。應是用來演練武藝、舉行集會的地方。
而四周則是高聳的了望塔和堅固的寨牆,用於監視敵情和防禦敵人的進攻。
“阿則兄弟,怎麼了?”何明見盧則一進來就在打量著這裡,坐在馬車上也不下來。
盧則聽聲,微愣了一下,立馬抽回視線。
隨後起身下車,“何兄你這寨子太酷了,我看呆了。哈哈哈……”盧則故作驚喜,把原由圓了回來。
何明“哦”了一聲,嗬嗬一笑又謙虛道:“還好啦,都是弟兄們一起努力的結果。”
……
盧則等人如願進入到了山寨內,何明帶著盧則和羅然見了一下山寨裡的弟兄們。
加上也快到飯點了,大夥熱熱鬨鬨的坐在大堂上一起吃飯喝酒,好不快活。
盧則是快活了,可苦了羅然。
他礙於現在是“女子”,不敢喝酒,更不敢大口痛快吃飯。且又被盧則安了“啞巴”身份,一向話癆樂觀的他都被整鬱悶了。
夜色蒙蒙,萬籟俱寂,一輪圓月高懸蒼穹,灑下柔和的銀輝。
清風徐來,吹拂著窗欞上的竹影,發出沙沙的聲響。
盧則洗浴好,裹著著自帶的銀白色浴袍,悠然地從浴室走出來。
站在窗旁的李祈聽見動靜,回眸瞟了一眼。
這人還真是心大啊,來土匪窩裡玩呢,這麼舒心。
盧則注意到了李祈的視線,眸子瞬時布滿了笑意眼珠咕嚕咕嚕轉,頭頂還耷拉著幾縷金色微濕的呆毛。
傻傻的,像邀寵的小狗,倒怪可愛的。李祈不著痕跡的揚眉一笑。
……
李祈也洗浴好了,緩步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塊灰色的短布,一下下擦著不小心被弄濕的頭發。
盧則坐在床榻上,本來是靠著牆津津有味地看書,見李祈出來了,迫不及待的下床,把李祈拉過來,讓他坐到床邊。
“?”李祈坐在床邊,不解地看著盧則把蠟燭吹滅了。
霎時整個房間被窗邊灑進來的月光籠罩,宛如被一層淡淡的銀紗覆蓋,夢幻般的、輕盈的。
房間內的一切都變得柔和,盧則背對著月光,高的修長的身體輪廓在月色下透著銀光,暈著一抹神秘。
“你怎麼了?”李祈擦乾頭發,把短布放在一邊,從容不迫地問著,神色頗為自然。
盧則微微蹙眉,這怎麼和書裡寫的不一樣啊?
書中——高大帥氣的男子吹滅燭火,站在月色下,清風搖曳中,另一位男子驚歎對方的容顏……眼神對視,曖昧蔓延,然後表白。
李祈見盧則沉默著不說話,輕搖了下頭,抱著一床被子自顧躺在長崎上,就要安寢。
不料這時盧則卻湊了過來,語氣粘膩道:“李祈你睡著椅子多不舒服啊,不如同我一起到榻上睡。”
李祈沒睜開眼,“不必了,這挺好。出門在外,哪能事事如意。”
盧則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忽然又道:“你放心,像我這樣的正人君子,抱著你睡也會隔著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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