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棧內外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王後眼線,怎麼就這麼莽撞,不讓人省心!
盧則悶悶垂頭不語,上樓時左右也被時菱和羅然護送著,近不得李祈的身,一時愈加煩悶。
跟在後頭的李祈何嘗不知道盧則的心思,隻是眼下出於安全穩妥考慮,他們真該要避避嫌了。
不然下次極有可能再次中招,甚乎更慘稀裡糊塗成了劍下亡魂。到時,黃泉邊奈何橋做鬼夫夫。
李祈心頭湧現出段冷笑話,嘴角牽起無奈苦笑。
又想起那黑衣人,也就是容稹,那會自己還想試探對方一番,豈料對麵的盧則突然垂死起身朝容稹衝過了過來——大有試圖用身體撞飛容稹之勢。
容稹見到,心驚一瞬,應是不想和盧則起正麵衝突,當機立斷用輕功離開,所謂不辭而彆。
而盧則差點撞到竹子上,這可要讓對方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更加呆鈍了。
李祈來不及扶額,趕忙拉住刹不住腳的盧則。
虛弱的臉以及一隻手被包紮的像球一樣,原諒李祈不厚道的笑了。
有種劫後餘生的歡喜,儘管此番事件疑點重重且後續還有許多麻煩等著他們,但李祈當下見盧則仍舊呆傻可愛。
清風可人,華光明媚。
此刻心思皆是——都還活著、心意相領,就還不算太糟。
許是苦中作樂,卻也是實實在在處於微妙的幸福與快樂之間。
少年人的情感大多時候總是如此純粹。
往後愛恨情仇乃至家國大義皆自修分寸。
柳士謙請了專業的大夫為盧則號脈,本來是不想請的,一來也是該讓盧則這個皮糙肉厚的野豬崽子吃吃長痛,長長記性。二來他錢袋空空。
隻是時菱的態度很堅決,費用自由他出。
柳士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倒是忘了時菱可是十分有錢的主,且是他自個憑借真才實學作詩、書、字、畫掙得。
了不得,可謂是相當才華橫溢啊!
柳士謙目露讚許。
等大夫看完盧則的傷情,開了方子。柳士謙便遣大夫去瞧瞧李祈,期間沒人來探望過李祈。
李祈一人待在房間內,是間靠西邊的的小廂房,大中午房內也是昏暗。
木頭窗戶很小合的忒緊,應是少有開過。一下也覺得房間悶得慌,有點兒透不過氣。
恍惚間回想起當年在青玄冷宮時的場景,姚玉敏常常發病撿著一些微不足道的錯處拿自己的短,打是不敢明打的,關禁閉最合適。
小小的李祈隔三岔五就被關在冷宮一處小閣樓裡,昏暗不見天日他幾乎有三年的時間生活在那種地方。
徐光是個老公公,違抗不了主子們的決定。隻能是時常靠在小閣樓的門前,噓寒問暖、送些吃食。
直到謝流雲的到來,才稍微改變了李祈的境況。她是位民間水鄉女子,溫婉可人,待李祈極好。
隻是他們都一個個離李祈而去,淒慘下場更是曆曆在目如同昨日所發。
叫李祈怎能不悲不恨。
他注定安生不得,不得不也必須與虎謀皮,靜待時機,勢必要讓姚玉敏乃至李洵付出代價!
怨憤的情緒幽幽從心口冒出,蕩漾在心間。連帶牽動著身上新舊交替的傷口,沁出鮮暗交雜的血。
李祈無暇顧及,隻是胸悶,費了好些勁才打開了窗,清風攜帶暖光頃刻灌入。
眼前黃澄澄的光束內漂浮著細碎又摸不著的灰色飛塵。
飄飄渺渺,沉沉浮浮。
李祈忍住伸手去撈的衝動,沉默又安靜的坐在窗邊矮榻上,思量起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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