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尊?!”
芙洛驚得睜大雙眸:“這怎麼突然就說到拜堂成親了”
“你既將他帶來,不正是為此事?”
問幽之主眉頭微挑:“莫非你不願?”
“不、不是.”
芙洛霎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隻是會不會太倉促了些,我們才剛回來”
“既然願意,又何必扭捏。”
問幽之主當即拍手喚道:“來人!帶洛兒去梳妝打扮,今晚便拜堂!”
話音未落,庭院四周倏然現出數道身影。
蘇承餘光掃過,察覺這些女修氣息渾厚,想必都是問幽山的長老。
芙洛尚在怔忡間,便已被眾人簇擁著帶離。
“.”
目送眾人遠去,沙啞聲音再度響起:
“你倒是鎮定。”
問幽之主沉聲道:“早料到會有此局麵?”
蘇承搖頭:“晚輩原以為要費些周折,未料前輩如此爽快。”
“那丫頭肯帶你回來,便說明你在她心中分量不輕,老身豈會為難。”
問幽之主雙臂環抱,緩步逼近。“況且你氣息內斂,修為深不可測。如此天縱之才,於情於理都沒有拒絕之理。”
“所以前輩才”
“洛兒與老身同修一脈功法,她氣息變化豈能瞞過老身?更遑論她體態步姿皆與往日不同,一眼便知行房不久。”
問幽之主眼中寒光一閃。“不早些拜堂成親,難道還要拖拖拉拉不成?”
蘇承:“.”
饒是他心性沉穩,被長輩當麵點破此事,也不免有些尷尬。
“咳,此事另有緣由.”
“罷了,老身並未責怪。”
問幽之主拂袖打斷,偏頭輕歎:“你能主動登門,倒也算有擔當。”
她順手指向旁側涼亭:“坐下說話吧,入夜前與老身好好聊聊。”
“多謝。”蘇承拱手,攜傀儡入亭落座。
問幽之主濁目斜睨:“這位又是?”
蘇承坦然道:“亦是在下道侶。”
“.”老嫗斟茶的手一頓,投來古怪目光。
“好小子,既有道侶還敢招惹我問幽山少尊.嗯?!”
她突然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蘇承指間玉戒。
“婧丫頭的氣息,你——”
“此事也是說來話長。”
蘇承不慌不忙道:“前輩可願聽晚輩解釋?”
問幽之主麵色陰沉地落座。“說吧,老身聽著。”
見這位老前輩還算通情達理,蘇承也未作隱瞞,將來龍去脈都講述了一遍。
“.”
而聽完前因後果,老婦人臉上神色愈發微妙,忍不住扶額歎息。
“這傻丫頭!”
明知此子與婧姑娘有淵源,還對他動了真情真心。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攔著才是
“等等。”
她驀然眼神微動:“方才說,洛兒得了冥府傳承?”
“正是。”
蘇承頷首應聲:“小芙也曾說過,問幽山與冥府之間的功法有相似之處,傳承才會如此順利。”
老婦頓時臉色大變,霍然起身。
“當真是冥府!”
她呼吸急促,臉上驚喜交加。“我問幽山上千年的夙願,沒想到竟由洛兒這丫頭完成!”
難怪洛兒此番回來,氣息與先前變化如此之大。
原來不僅是破身之故,更因冥府傳承補全功法,令其脫胎換骨!
“當真天佑我宗!”
老婦人難掩激動之色。“老身果然沒看錯這孩子!”
待迎上蘇承視線,她笑容微僵一下,稍斂神色重新落座。
“一時失態,見笑了。”
“無妨。”
蘇承笑了笑:“前輩心係宗門與弟子前程,高興些也是人之常情。”
老婦長舒一口氣,眼神已悄然變化。
“.孩子,你可知我問幽山的規矩?”
“小芙她提及不多,我也是知之甚少。”
“我問幽山修士,年少時皆佩戴頭紗,唯有夫婿可揭。”
老婦人緩緩說道:“這規矩雖看似古怪,卻是自上古延續至今,代代恪守。”
蘇承心思微動。難怪當初小芙的反應如此之大
“我問幽山老祖曾得冥府之主指點,算其半位弟子。”
老婦人語出驚人道:“她自冥府歸來後,便效仿那位冥府之主,傳下了那些嚴苛規矩,以此約束自身,好靜心修行。”
蘇承頗感驚奇,竟有這般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