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將青稞酒倒了一杯,就著烤羊肉,喝了一口:“倒是也能理解……”
“人嘛,總有親疏遠近,師兄是他的爹。”
“心裡有所偏向,人之常情。”
他往後一靠,枕著張起靈,緩緩評價:“多愁公子劍……”
“一般。”
“是個練武的奇才,但是天才太多了。”
笛盟主也倒了青稞酒,喝了起來:“他算什麼天才?”
“在你我麵前,實在是不足看。”
“領著那些人前來屠魔,我隻用了一刀。”
“罡氣席卷,致使那些人氣血翻湧,身受重傷。”
“若不是要留著蹩腳貨,他們早就死了。”
李相夷喝著酒,眼底閃過輕慢:“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心法並不是特彆頂尖,出門帶著仆從闖蕩江湖。”
想到那日方某找他問劍,忍不住輕笑一聲:“阿飛,我們兩個可得好好努力了。”
“他放言,有朝一日,定然將你我踩到腳底下,給他爹報仇。”
笛盟主原本有些怒氣,聽見這句話,也笑了起來:“那確實有動力。”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他是沒有希望了,希望他的兒孫,有朝一日能上萬人冊第三。”
張起靈聽著這些話,開口問:“方少俠找你問過劍?”
“他還是那般心性?”
李相夷飲著酒回:“他能有什麼心性?”
“方家的公子,公主的駙馬……”
“當年我哥與他相處之時,不也如此高高在上。”
他擺了擺手:“不提也罷,這麼好的日子,就應該聊一些開心的。”
黑瞎子見狀又換了一個遊戲,轉動筷子,指誰誰喝。
最後大家都喝醉了,相互攙扶的回了氈房。
深夜,李相夷坐在草地發呆,吹拂著晚風。
笛盟主將幾人安置好,順著坐在他身邊:“這裡的夜晚,看星辰格外的清晰。”
李相夷雙手撐著頭,抬眸開口:“是啊,好看。”
“適合放空自己。”
坐了片刻,笛盟主問道:“接下來有何打算。”
“不是說好,要報複回去?”
李相夷嗯了一聲:“有何打算啊,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的情況太複雜。”
“這些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個手機:“你看,這是梁涵的手機。”
“裡麵有一個線索,應當是聯絡地方。”
“距離這裡不遠,就在吐魯番。”
“我想著到時候去看一看。”
“既然你我來到這裡,自然要幫小哥,把這些事處理乾淨。”
“徹底的得到自由,沒有人覬覦他的特殊血液。”
說到此處,李相夷揉了揉臉:“吳家還真的像一條螞蟥,專吸彆人身上的血。”
“你不知其中的緣故,單說我們這幾個人。”
“劉喪為了吳邪,差點聾了一隻耳朵。”
“賈咳子差點慘死在雷城。”
“阿臣最慘,幾百億都沒了。”
半晌,他冷冷地說:“他們都說他是貴人,可是沒有一個人真的心疼這個貴人。”
“所以與吳家還是少打交道。”
笛盟主見他起身,跟在身側道:“你要去哪?”
李相夷微微頷首:“今日的月色還不錯,想走過去賞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