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劉教授家,已經十點。
李相夷提著東西走出小區,抬眸看向遠處的人,有些意外:“哥?”
他有些不解地抓了抓頭:“你怎麼在這裡?”
李蓮花舉著手裡的東西:“等你回家啊,這麼晚了。”
他接過他手裡的一大摞資料:“吃的怎麼樣?”
李相夷回過神:“嗯,挺好的……你們吃的什麼?”
“吃了麵,等你一塊去吃宵夜。”
李蓮花瞥見他皺眉,笑著解釋:“知道你平常不吃宵夜,都是一些清淡的。”
“你應該給我打電話的,要不然,不會讓你們等這麼久。”
李相夷低著頭歎了口氣。
晚飯吃麵很容易餓的。
李蓮花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今天出成績,你有好多話,要和教授們說的。”
他眼底閃過光澤:“你如果沒餓,就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
默然片刻,李相夷低著頭道:“我今天不應該給你們甩臉子的。”
“其實你們回來,我很高興的。”
他頓了頓,又說:“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不開心。”
李蓮花輕嗯,理解地說:“是我的話,也不會開心,明明哥哥答應的事,全都忘記了不說,還覺得自己在鬨彆扭。”
“期待了很久,什麼都沒有。”
他抬手摟過身側的人:“這件事是我的問題,彆不開心了,你就應該張揚明媚的笑。”
李相夷聽著這些話,眨了眨眼,彆過頭:“我才不會真的生你的氣。”
他微微昂起頭,半晌道:“永遠也不會怪你。”
李蓮花嗯了一聲,側頭看向遠處,抿唇一笑:“我知道。”
兩人並肩而行,誰也沒有說話。
千言萬語,化為三個字。
彼此都明白。
走到煙雨巷巷口的時候,李蓮花頓足,望著關閉的花店,語氣平淡,並無責備:“你乾的?”
“對,看他不順眼。”
李相夷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他和我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他頓了頓,輕聲又道:“吳三省在長沙的堂口,過幾天就會沒了。”
“既然他喜歡躲在暗處,那就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消失。”
“我查到一個汪家的女人……死了。”
李相夷情緒沒有任何波動,不緊不慢地走入巷子:“警察很快就會查到,此事會和吳家有關。”
“要一個人死太容易,我要那個人心死。”
他冷笑,嗓音藏著不易察覺的寒意:“要讓他知道,不論走哪條路都是死路,救無可救,隻能望著大廈傾倒,卻無能為力。”
“有的人覺得彆人自命不凡,然而,低估自己的敵人,才是真的致命。”
“用一把鈍刀割肉,疼的厲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