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遊輪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內,氣氛更是壓抑得仿似能滴出水來。
一名麵容儒雅身著手工定製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名黑袍人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那黑袍人身形籠罩在寬大的袍子之下,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一雙仿似毒蛇般陰冷的眸子,正透過落地窗俯瞰著整個雲海港的夜景。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黑袍人開口,聲音沙啞,仿似兩塊金屬在摩擦,令人極不舒服。
“回稟尊上,一切準備就緒。”金絲眼鏡男連忙躬身道,“波塞冬號已經徹底被我們的人掌控。船上安插了三百名內勁好手以及十二名宗師初期的強者。外圍,還有三艘快艇負責巡邏封鎖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很好。”黑袍人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隻是……尊上,”金絲眼鏡男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了對付區區一個秦風和上官家動用如此大的陣仗,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而且還動用了‘天狼’的名義,萬一被冥國那邊察覺……”
“小題大做?”黑袍人冷笑一聲轉過身來,那雙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金絲眼鏡男,“王策,你以為我們真正的目標,隻是秦風和上官家嗎?”
金絲眼鏡男心中一凜不敢再多言。
“秦風,不過是一枚用來攪動風雲的棋子。他身上的那塊碎片,我們誌在必得。而上官家,也必須滅掉,那塊傳世古玉,同樣不能落在外人手裡。”
黑袍人緩緩踱步,聲音幽冷:“至於冥國……嗬嗬,你以為,沒有內部人的‘配合’,我們敢動用‘天狼’的名號嗎?”
“今晚這場宴會,不光是為了引秦風上鉤,更是為了,引出另一條大魚!”
“一條,足以讓我們徹底掌控整個江南,甚至撬動京城格局的……真正的大魚!”
黑袍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瘋狂與貪婪!
就在此時,套房的門被輕輕敲響。
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尊上,王總,上官家那丫頭,已經帶著秦風,上船了!”
“哦?”黑袍人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很好!魚兒,終於入網了!”
他轉頭對金絲眼鏡男道:“王策,按照原計劃行事。先讓那些不知死活的賓客陪他們好好玩玩。記住我要的是讓秦風在無儘的絕望與痛苦中交出他的一切!至於那個上官家的丫頭……”
陰暗的角落裡,一個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著乾裂的嘴唇。
“桀桀桀……如此絕色,殺了未免可惜。事成之後,便賞你了。”那嘶啞的笑聲,仿佛來自九幽地府,令人不寒而栗。
“多謝尊上厚愛!”金絲眼鏡男渾身一顫,眼神中的貪婪幾乎要化為實質,點頭哈腰,狀若哈巴狗。
……
“波塞冬號”遊輪。
無視了那些如同掃描儀般,恨不得將人骨頭都看穿的目光,秦風神色淡漠地踏上了甲板。
上官婉兒玉手緊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空氣中,濃鬱的香水與酒精味,如同潮水般湧來,卻依然掩蓋不住那隱藏在深處的一絲……鐵鏽般的腥甜!
秦風的目光,隨意地掃過宴會廳裡那些衣冠楚楚、舉止優雅的“名流”。
太陽穴高高鼓起,氣息綿長,腳步沉穩……
這哪裡是什麼省城名流,分明是一群披著人皮的豺狼!
“秦……秦神醫,好多武者,我們……”上官婉兒俏臉發白,聲音都在發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風的聲音,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找你爺爺,才是正事。”
“可我不知道爺爺被他們關在……”
話音未落。
一名身著白色燕尾服的管家,臉上掛著滴水不漏的職業假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麵前,躬身行禮:
“秦先生,上官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秦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鴻門宴麼?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土雞瓦狗,能玩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