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的意誌,從秦風那具即將被吸乾的軀殼中,轟然覺醒!
那不是力量的爆發,而是更高維度的,法則的重塑!
“你以為。”
秦風緩緩抬起頭,那雙被純粹紫金色取代的眸子,沒有焦距,仿似倒映著宇宙初開,萬物衍化的終極奧秘。
“我的血脈,隻會被動承受嗎?”
他的聲音,平靜,古老,不帶半分情感,卻仿似創世神隻的低語,在整個地下基地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響起。
“規則定義。”
“剝奪,即為,贈予!”
話音落下的瞬間!
那根懸在他心臟之上,瘋狂抽取他鴻蒙源血的“噬神針”,猛地一顫!
那股霸道無比的吸力,竟在這一刻,被一股更加不講道理的意誌,強行逆轉!
贈予!
秦風體內的鴻蒙母氣,不再是被動抽取,而是化作了奔騰咆哮的紫金怒龍,主動,瘋狂地,湧入那根黑色的巨針!
整個祭台的能量回路,瞬間過載!
“不!這不可能!”
占據著許連枝身體的那個女聲,第一次發出了不敢置信的尖叫!
她那雙妖異的綠瞳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鴻蒙血脈,怎麼可能主動逆轉法則!
“快停下!快停下儀式!”
瘋狂大笑的蔡正龍,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凝固,轉為無儘的驚駭!
他能感覺到,整個祭台,好比一個即將被撐爆的氣球,內部的能量,已經狂暴到了一個無法控製的臨界點!
然而,晚了!
哢嚓!
哢嚓哢嚓!
那根由“虛空玄金”打造,號稱堅不可摧的“噬神針”,表麵竟浮現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緊接著!
轟!
一聲足以讓整個世界失聰的巨響!
噬神針,連同整個祭台的核心,轟然炸開!
一股無法形容的毀滅性能量風暴,席卷整個基地!
“啊——!”
那個占據著許連枝身體的未知存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一道綠色的虛影,被硬生生從許連枝體內震了出來,在能量風暴中,被撕扯得明滅不定,最終化作一道流光,狼狽不堪地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而那些捆綁在秦風身上的“縛神鎖”,也在失去能量核心的瞬間,光芒黯淡,寸寸斷裂!
秦風,自由了!
他緩緩從崩塌的祭台上走下,那雙純粹的紫金之瞳,落在了那個因為能量反噬,身體正在一寸寸崩潰,仿似瓷器般布滿裂痕的蔡正龍身上。
“不……不要殺我!”
蔡正龍徹底怕了,他跪在地上,瘋狂地磕頭求饒。
“我錯了!我隻是一枚棋子!都是那位大人!都是他逼我這麼做的!”
秦風沒有說話。
他隻是伸出手,對著蔡正龍,輕輕一指。
“我說。”
“你將,永存於,痛苦之中。”
嗡!
一股創世級的生命能量,湧入蔡正龍那即將崩潰的身體!
他身上那些足以致命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可那股來自法則層麵的毀滅之力,卻依舊在他體內肆虐!
崩潰,愈合,再崩潰,再愈合!
一種永無止境,比死亡更痛苦萬倍的折磨,將永遠伴隨著他!
“啊!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蔡正龍發出了比之前更絕望,更淒厲的慘嚎,在地上瘋狂地翻滾,扭曲!
秦風沒有再看他一眼。
他轉身,一步踏出,身影瞬間出現在那兩個從十字架上墜落,昏死過去的女孩身邊。
他一手一個,將她們輕輕抱起。
看著她們那蒼白如紙,沒有半分血色的小臉,秦風那雙紫金色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他並指如劍,指尖縈繞著柔和的鴻蒙創世之力,分彆在兩女眉心輕輕一點。
磅礴的生命能量,瞬間湧入她們體內,修補著她們受損的身體與血脈。
做完這一切,秦風抱著兩女,一步步,走向那片被他轟開的,通往地麵的窟窿。
身後,是蔡正龍永無止境的哀嚎,和一個正在徹底崩塌的,罪惡的國度。
夜風,微涼。
秦風抱著兩女,靜靜地站在基地的廢墟之上。
他抬頭,望著天邊那輪冰冷的圓月,那雙紫金色的眸子,緩緩恢複成了原本的混沌之色。
那股創世級的力量,也潮水般退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與疲憊,席卷全身。
他贏了。
他從一個必死的殺局中,走了出來。
可他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
隻有一片,比這深夜,更寒冷的,死寂。
他贏了所有,卻好比輸了全世界。
就在這時。
那部被他遺忘在法拉利車上的衛星電話,竟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是真的聲音。
而是一種更高層次的,靈魂通訊。
那個蒼老,沙啞,讓他恨之入骨的聲音,再次響起。
“嗬嗬嗬……我的好徒兒,恭喜你。”
“你終於,打破了為師為你設下的最後一層枷鎖,覺醒了真正的,‘創世’之力。”
“你的表現,超出了為師的預期,實在是,太精彩了。”
秦風的身體,猛地一僵。
一股比剛才身陷絕境時,更刺骨的寒意,從他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就連他剛才的覺醒,都是老東西計劃中的一環?
“現在,你已經有了,與為師,與這個世界,對弈的,最初的資格。”
“來吧,我的好徒兒。”
“遊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來京城。”
“為師在這裡,為你準備了,一份你絕對無法拒絕的,真正的大禮。”
“你的父母,他們,可一直很想你呢……”
那句“他們,可一直很想你呢”,好比一根淬了劇毒的冰錐,穿透了秦風所有剛剛建立起來的麻木與死寂,狠狠紮在他那顆早已破碎的心臟上,然後,用最殘忍的方式,瘋狂攪動!
父母!
他此生最大的執念,最深的軟肋!
那個該死的老東西,竟用他們來當做最後的籌碼!
“嗬嗬……哈哈哈哈!”
秦風笑了。
他抱著懷中兩個昏迷的女孩,站在廢墟之上,仰天大笑。
那笑聲,淒厲,瘋狂,充滿了無儘的自嘲與悲涼,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出很遠很遠。
他終於明白了。
他的世界,是一座巨大的囚籠。
他所謂的反抗,所謂的掙紮,所謂的殺伐果斷,都隻是在取悅那個高高在上的,執棋人。
他是一隻被精心飼養的蠱,從破殼而出那一刻起,就被設定好了成長的軌跡,唯一的意義,就是在不斷的廝殺與吞噬中,變得更強,更完美,最終,成為執棋人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
而現在,這把刀,終於被磨礪得差不多了。
是時候,去執行它真正的使命了。
嗡——
一架漆黑的武裝直升機,撕裂夜幕,懸停在廢墟上空。
青鸞的身影,從機艙內一躍而下,單膝跪地。
“主上!”
秦風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緩緩低下頭,那雙混沌之瞳裡,所有的情緒,都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比宇宙真空更冰冷的,絕對的虛無。
“將她們,帶回雲頂山莊。”
他的聲音,沒有半分溫度。
“另外,傳我的命令,冥國所有潛伏在龍國的力量,立刻向京城集結。”
“是!”
青鸞沒有半分猶豫,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從秦風手中,接過早已失去意識的陳可兒與許連枝。
秦風沒有再多看一眼,轉身,一步踏出,身影已在百米之外。
他回到了那個廢棄的碼頭。
紅色的法拉利,依舊靜靜地停在那裡,好比一頭被馴服的野獸。
秦風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
後座,許半夏和蘭芳,依舊在昏睡。
他麵無表情地發動車子,調轉車頭,朝著雲頂山莊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一片死寂。
隻有引擎的咆哮,和那顆早已冰封的心。
半個小時後。
雲頂山莊,燈火通明。
當紅色的法拉利駛入大門時,早已等候在此的宋玉婷,第一時間衝了出來。
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但那張絕美的臉上,依舊殘留著後怕與擔憂。
“秦風!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欣喜與依賴。
然而,當她看清車裡的情景時,那絲欣喜,瞬間凝固。
車門打開。
秦風麵無表情地走了下來。
他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依舊昏睡的許半夏從車裡抱了出來。
宋玉婷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死死地盯著秦風懷裡的女人又看了看後座那個昏睡的中年婦人,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彆墅的大門也打開了。
青鸞與江雅蘭,一左一右走了出來。
江雅蘭的臉色同樣凝重,她動用了江家的力量卻也隻能查到林家和蔡家的覆滅,與一股神秘的金融風暴有關更深層的東西,卻仿似被一堵無形的牆給擋了回來。
她看向秦風眼中充滿了探究與不解。
秦風抱著許半夏目不斜視地從宋玉婷身旁走過,走進了彆墅大廳。
大廳的沙發上陳可兒和許連枝,正靜靜地躺在那裡身上蓋著毛毯,呼吸平穩仿似隻是睡著了。
秦風將許半夏輕輕放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他站直身體環視了一圈。
宋玉婷,江雅蘭,青鸞。
還有沙發上躺著的三個女人。
這些與他在這凡塵俗世中產生過交集的女人,此刻都彙聚在了這裡。
“從今天起你們所有人都住在這裡,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離開半步。”
秦風的聲音冰冷而又霸道,不帶半分商量的餘地。
“為什麼?”
宋玉婷終於忍不住開口她那雙驕傲的美眸裡,寫滿了不解與一絲被忽視的委屈。
“她們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要去京城。”
秦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丟下了一句,更讓她們摸不著頭腦的話。
京城?
江雅蘭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識地想到了什麼。
秦風沒有再給她們任何發問的機會。
他轉身,準備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