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伯山出現的那一刻，花子衿的目光就緊緊地盯著他，就連他顫抖時衣袖的弧度都看在了眼裡。
伯山哥哥……
她也想放下，可自幼一起長大，幾年的苦苦追尋，並不是一句“要放下”就真的能夠放下的。
但花子衿知曉，此時並不是什麼與程伯山對話的好時機，隻能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地上張佑的屍體。
眼見程伯山害怕的厲害，程蘭茹拍了拍程伯山的手背，柔聲安慰："彆怕，有姐姐在。"
說完，她轉向眾人，嫵媚一笑，"各位客官莫慌，許是這位客人突發惡疾......"
林晚林勾了勾唇角，嗤笑了一聲。
這個女妖，還挺會張口就來的。
隨後，林晚林上前圍著張佑的屍體轉了兩圈，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和他分開的？”
聽到林晚林的話，傅桉原本踏出一步的腳步又默默地撤回，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林晚林，便借著人群撤到了一旁。
楊青猛地聽到聲音，哭聲驟然停下，不受控地打了個嗝。
“昨夜我們都喝了酒，再醒來時就已經天亮了。”
“我沒找到張佑，以為他是晚上去茅房，酒意上來醉倒在哪裡了，不曾想——”
說到這，楊青就沒有再說了，繼續伏在張佑的身上哭著。
“我的好兄弟啊，眼看就要過上好日子了，你怎麼就死了？”
好日子？
傅桉聽到這個字眼，微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哭嚎的楊青。
莫不是，那日給程蘭茹看的那個物件？
這時，有人大著膽子道：“會不會是吃多了酒，所以才在醉夢中去了的？”
世間也曾有過這樣的事情。
喝醉了酒後，撒了個尿，人就沒了。
"放屁！"楊青突然跳起來，"我兄弟身體好得很，昨天還活蹦亂跳的！這分明是，是......"他咽了口唾沫，"是妖怪作祟！"
此言一出，圍觀的客人頓時騷動起來。易輕朝注意到程蘭茹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很快又恢複成那副嫵媚的模樣。
"這位客官說笑了，"程蘭茹輕笑，"這世上哪有什麼妖怪......"
易輕朝藏在大袖內的指尖摩擦了一下，這個客棧裡本就混合著妖氣與鬼氣，昨夜他雖未熟睡，卻也沒感受到什麼其他的氣息。
不知是否是客棧內的氣息太雜，擾亂了他的感知。
“沒有妖怪？那你說他是怎麼死的？”楊青歇斯底裡地喊著，上前就拉住程蘭茹的手，扯得她一個踉蹌。
“你看看他的樣子，分明是被吸乾了精血！”
說完，楊青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撲到屍體旁翻找起來，“對了，寶貝呢？我們的寶貝呢？”
傅桉聞言挑了挑眉。
寶貝？
想來就是給程蘭茹看的那個了。
楊青將張佑的衣服翻了個遍，隻是越翻，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不見了......"他喃喃道，”那個玉葫蘆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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