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七百多年真的太久了,久到傅桉已經記不清樂風的臉,在她模糊的記憶裡,隻有那雙亮的驚人眸子,和在耳邊輕飄飄的話語。
“阿桉,我族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我沒辦法跟著你走。”
“但你在外,身邊的每一縷吹過的風,都是我。”
“這才是……我叫樂風的原因。”
那夜床榻之上,兩人側身而眠,樂風貼在她耳邊的聲音極小,偏偏傅桉並未睡著,將那些話一字不漏地聽了下來。
偏偏……
偏偏一切,最後都如水中夢。
傅桉微微合眼,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四季蟲繭,良久才呼出一口氣。
記憶在腦海中翻飛,最後又落在了七百二十年前的那一日,那個跌跌撞撞跑來的身影,和落在她臉上熾熱的淚。
“阿桉……”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求你。”
再然後是什麼呢。
不記得了。
她死前的記憶隻停留在那一刻。
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樂風的臉。
那些記憶太遠,遠到若不是今日到了四季春境,她險些都要忘了身上還有四季蟲繭。
樹下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傅桉的回憶,她輕歎了一口氣,將那枚四季蟲繭塞回右側被劃開的手腕內,皮肉自動合攏,將四季蟲繭向下藏了又藏。
傅桉垂下眸子往下看去,是春花。
春花也在此時抬頭看向傅桉,“介意我上來嗎?”
看到傅桉搖頭,春花腳尖輕點,像是一隻綠色的蝴蝶一樣落在了樹枝上,“剛才的那個,是前輩的繭嗎?”
傅桉點了點頭,“嗯~是她留下的。”
春花輕笑了一聲,“那前輩,應該很喜歡你。”
“我族在結繭期間會消耗大量的妖力,這些妖力都會在破繭的那一日落在繭裡。”
“獻出蟲繭,對我族來說,就像是——自願赴死。”最後四個字,春花沒有半分的遲疑。
春花的眼神又一次落在傅桉的身上,“我不知道前輩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但…這證明你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嗎?
傅桉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那些過往在腦海中翻飛,似乎是要找出一點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的證據。
很可惜。
沒有。
“我不是。”傅桉指尖如往常一樣纏上鬢邊的發絲,“我不是什麼很好的人。”
或者說,她傅桉無論是在當初的道門,還是在如今的道門,都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更彆說是什麼很好很好的人。
春花聞言,有些不解地歪了歪頭,“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覺得你好的人,無論你做什麼,她都會覺得你好。”
傅桉少見地沉默了片刻,她並不記得自己對樂風做過什麼很好的事情。
隻是年少輕狂時,隨手救了一把,給了她一個在道門的容身之處,在她的眉心留下了屬於傅桉的靈力烙印,證明她是自己護著的人。
除此之外呢,似乎什麼都沒有。
而這些對於傅桉而言,不過是隨手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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