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朝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說出口的聲音壓得和林晚林一樣的低。
“玉燭和清闞的鱗片?”
聽起來像是疑問句,可易輕朝的語氣並沒有多少疑惑,像是早就猜到了,又像是傅桉現在掏出什麼都不會讓他震驚了。
彆說是鮫人的鱗片,就算傅桉現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鮫人王,易輕朝都覺得自己可以麵無表情地點頭,然後說一句“啊是鮫人王。”
傅桉:不必,大可不必。
至於是從地上撿的鮫人鱗片,這有什麼關係,他易輕朝可是未來道門之光,成大事不拘小節。
傅桉聽到易輕朝的話,點了點頭,剛對易輕朝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後,就因為易輕朝的表情,而逐漸變成了一點帶著探究的眼神。
不是,他又在想什麼?
小易知道他兒子的腦瓜子裡麵這麼多想法嗎?
算了,小易當年也沒好到哪裡去。
傅桉剛要歎一口氣,就聽到林晚林在一旁開口問道:“那你呢?”
他們兩個貼了鱗片,可傅桉還沒有。
傅桉掏了掏口袋,手心裡躺著四五片鮫人鱗片,淡淡地發著光,但從顏色來看,顯然還是玉燭和清闞的。
展示了一下後,傅桉又將那些鮫人鱗片收回了口袋裡,任由中衣上道門獨有的隔絕氣息的法陣將這些鱗片的氣息隔絕掉。
在這個地方暴露自己的鬼氣,顯然隻會驚醒那三個陷入思考的鮫人巨像,然後打得更厲害。
這三個鮫人巨像隻是活得久,腦子不算笨。
出現兩個不同的鮫人氣息,他們能誤以為是小輩來玩。
但一旦兩個人的身上出現同一個鮫人氣息,那就明顯是做了手腳。
暴怒的三個鮫人巨像,可真不是道門這兩個小崽子能對付的。
顯然林晚林也想到了這一層,看向傅桉的眼神裡滿是“不愧是你啊”和“你怎麼儘是陰招”。
“兵不厭詐,學著點。”
對此,傅桉不僅沒有半分顧慮,反倒帶著幾分自得。
易輕朝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左手握拳抵在唇前輕咳了一聲,“行了,彆貧了,想想怎麼進去。”
是了。
那三個鮫人巨像雖然停止了攻擊,但依舊是被喚醒的狀態守在那道門的前麵。
更何況,他們隻有兩個鮫人的鱗片。
“這玩意可真的不好打。”傅桉的表情帶著一點糾結。
她沒說打不過,她說不好打。
對傅桉而言,這個世上還沒有什麼是她傅桉打不過的東西。
她飛升的師傅先除外。
發上的翠玉環又一次在傅桉的指尖轉著圈,傅桉微微歪著頭,似乎是在想著方法,眼神一垂就落在了林晚林腰上彆著的萬物筆。
對了。
“手拿來。”
林晚林看著傅桉伸到自己麵前的手,下意識“嗯?”了一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主動的將手遞了出去,“要做什麼?”
傅桉從林晚林的腰間抽出那支萬生,在林晚林的手心裡落筆,比劃了幾下,像是在從記憶裡搜尋著什麼。
“我想想怎麼畫來著…”
就像傅桉自己和兩人見麵的第一天說的那樣,她並不擅長畫符。
想不起來。
頭好痛。
但他們兩個都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