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親明明隻是去殺一個小小的醫師啊。
怎麼可能,突然就被武殿逮捕了呢??而且是,淪為了廢人!
她的內心一下子就崩塌了。
“我不信!”夏侯婉清一把抓住文書,仔細查閱,臉色愈發難看。
武殿陳極的長老印章,做不得假。
文書上,夏侯晉的罪名,一條條清晰羅列,觸目驚心。
勾結百獸教,走私源石,殺人越貨,暗中資助百獸教
每一條,都是萬劫不複的重罪。
夏侯鍾沉聲說道:“婉清,先冷靜點,事已至此,要救你父親這事很難,隻能從長計議”
“不,我不相信我要去武殿,我要見武殿長老!這罪證肯定是有人假造,栽贓陷害的!”
她歇斯底裡地喊著,就要衝出大廳。
“唉夠了。”
這時,一聲威嚴的,長長的歎息聲響起。
隻見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走了進來,其須發皆白,卻不怒自威。
正是夏侯家家主,夏侯泰安,其不知何時,身影瞬間出現在了大堂之上。
“家主。”“父親。”
眾人立刻起身行禮。
“爺爺”夏侯婉清也止住了腳步,淚眼朦朧地看向自己的爺爺,她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哭求道:“爺爺,求求您,救救我爹!一定要救他,您一定有辦法發的!”
夏侯鍾也上前一步:“父親,二哥他…他或許真的一時糊塗,您出麵,或許還有機會。”
然而,夏侯泰安沒有絲毫動容:
“夏侯晉勾結百獸教,是死罪。”
“陳極沒把他當場格殺,已是法外開恩。”
“即日起,夏侯家關閉所有黑市產業。”
“夏侯晉咎由自取,從族譜除去,不再是我夏侯家之人。”
“此事,到此為止,不必再議!”
蒼老的聲音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夏侯家眾人每一個人臉上除了愕然,再也沒有其它表情。
夏侯婉清更是臉色慘白,如遭雷擊,癱軟在地。
自己的父親就這麼被家族放棄了?
她的父親不是宗師麼?宗師不是無所不能,淩駕一切之上的嗎?這是她從小到大的認知啊!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父親隻是去殺一個小小的醫師啊
“啪嗒——”
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簌簌滴落。
夜。
如同一張巨大的黑幕,將整個荒野大地籠罩。
起初,還能勉強分辨出遠處低矮灌木的模糊輪廓,以及近處怪石嶙峋的剪影,終是和黑夜融為一體。
風,毫無征兆地刮了起來,帶著一絲絲寒意,穿過枯草,發出“嗚嗚咽咽”的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