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石一言不發,僅僅是用眼睛掃了他一下,便轉身離去。季之禮對於東石的這種反應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感同身受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數時候,隻有冷暖自知。
季之禮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開始擔心今天念瑤得知他真實身份後,會不會因此而陷入危險之中。原本應該死去的人卻還活著,這一事實一旦被泄露出去,無論是誰都難以逃脫罪責。想到這裡,季之禮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妙,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越多,他的秘密就越難以保住。也就是說這個口越開越大,到時候,不僅他自己出事倒無妨,怕就怕還會連累許多無辜的人。
正當季之禮陷入沉思時,祁念書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今天去哪兒了?”祁念書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季之禮的思緒。
季之禮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目光與祁念書交彙,他看到祁念書正凝視著他。
“我去了昭王府,你上次不就猜出來勒,祁承瑾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其實季之禮上回壓根沒有反應過來祁念書不相信他,也是今天她突然覺得不對勁才恍然大悟。
聽到季之禮去的是昭王府,祁念書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她原本還擔心季之禮會去…
“你和昭王說了些什麼?”祁念書定了定神,開口問道。
然而,季之禮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你背後的人也是皇室對不對?祁念書,你們到底謀劃了多少?你們想要做什麼?”
季之禮的話很突然,狠狠地敲在了祁念書的心上。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季之禮,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質問自己。
“季家的事情你又參與了多少?我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你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不肯告訴我”季之禮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祁念書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你懷疑我?還是想恩將仇報?彆忘了是我救了你!”祁念書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和委屈。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也感激你為我做了那麼多。”季之禮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他的目光依然緊緊地盯著祁念書,“我就想知道真相,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季之禮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傻瓜,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裡,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乾什麼。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閃過之前的點點滴滴,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此刻卻都變得異常重要起來。
“你沒有那個能力,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麼?你能怎樣?你又能拿他怎樣?”祁念書一臉嘲諷的樣子,她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著。
季之禮被祁念書的話問住了了,他呆呆地看著祁念書,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祁念書見狀,她繼續補充說道,不讓季之禮有接下去說話的可能:“季之禮,我告訴你,當你連護住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的時候,你就隻能像個木偶一樣,任由彆人擺布!”
說完這些話,祁念書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砰”的一聲,房門在她身後重重地關上。
祁念書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在心裡反複琢磨著季之禮說的那句“你到底參與了多少”。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季家的事情,她確實參與其中。但是,當她得知季之禮就是“他”的時候,她果斷地收手了。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切都如同計劃好的那樣進行著。
這讓祁念書意識到,在這背後,還有一個人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說明“他”顯然早已不再信任她。
自從祁念瑤見過季之禮之後,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心裡的鬱悶也消散了很多,自然用的膳食也就多了一些。
天天陪在自家公主身邊得沉香,更是能感受到變化。看著自家公主如此開心,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還是某個人管用啊,看來以後我還得巴結巴結某個人,要不然不小心惹惱了他,公主不得把我直接發賣了。”沉香半開玩笑地說道。
祁念瑤聽到這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笑著叫了一聲:“沉香。”
“我對你不好嗎?你還擔心我把你賣了?”
“好,公主當然對我好,但是我沒有某個人管用。”沉香撅起嘴,有些發酸地說,“某個人可以讓公主心情變好,還可以讓公主多用些膳食,而我,怎麼勸,公主都不聽。”
祁念瑤聽出了沉香話中的醋意,她連忙安慰道:“你們兩個人無論是誰,對我來說都很重要,誰出事我都會難過。”
“嗯,公主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好了,確定他沒事,公主這下心可以暫時放下了。”沉香如釋重負地說道。
不過,她的心中卻仍然充滿了疑惑。三公主竟然會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去救下季之禮,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在她的印象中,三公主向來對人對事都處理得極為妥當,可謂是滴水不漏,對於一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更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可這次,三公主卻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而且看樣子季之禮對三公主來說似乎非常重要。
這讓沉香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難道三公主和自家公主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或者說,三公主是不是想要跟自家公主爭搶季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