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黎若言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掙脫開祁承瑾的懷抱,迅速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正拽著她衣角的小沐顏。
“困~”小沐顏眨巴著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嘟囔了一句。
“好,母妃這就抱著你進去睡覺!”黎若言滿臉笑容,柔聲細語地,小心翼翼地抱起小沐顏。
然後,黎若言轉過頭,目光落在祁承瑾身上,溫柔地勸道:“彆想了,明天你還要早起上朝,早點休息才好。”
祁承瑾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嗯,你先帶沐顏進去吧,我再琢磨一會兒。”
黎若言抱著小沐顏走進房間,輕輕關上了門。祁承瑾看著那扇緊閉的門一會,才回過身。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手,隨意地擺了擺,果然,元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旁。
“元一,你有沒有覺得有一個人很奇怪?”祁承瑾皺起眉頭。
元一略一思索,便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謝家大公子。”
祁承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追問道:“為什麼?”
元一分析道:“按照常理,謝家公子與四公主之間並無太多瓜葛,可他卻故意去招惹四公主,而且目標如此明確,你要說他沒有目的怎麼都不可能。”
祁承瑾點點頭,覺得元一的分析不無道理。就在這時,元一突然又補充道:“主子,還有一件事,五公主要回來了。”
“什麼?”祁承瑾猛地抬起頭,看下元一“念歡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現在都城的局勢有多亂嗎?我當初費儘心思把她送走,就是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
說到這祁承瑾歎了一口氣後“罷了,隨她去吧。”心中卻充滿了憂慮。
第二天一早,早朝還沒開始,侯博卿便匆匆趕來,麵色凝重,手中緊握著一份折子,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稟報。
早朝開始後,侯博卿深吸一口氣,然後邁步上前,將折子呈遞給了景佑帝。
他聲音低沉地說道:“皇上,昨日微臣與天星閣的賀大人一同前往太妃的陵寢,準備先將太妃的棺木挪出來。
“就在挪棺木的時候,宮人發現棺木的重量不對。之後我們詢問了禮王,在禮王同意的情況下,我們開了棺木”
“打開棺槨時,卻發現裡麵竟然空空如也,太妃的屍體已然不知所蹤,隻剩下一些陪葬品。”
聽到這個消息,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景佑帝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他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十分震驚和困惑。“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具屍體,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想要緩解一下內心的焦慮。
侯博卿繼續說道:“不僅如此,禮王當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當場就暈倒了過去,醒來之後便一直守在那具空的棺木麵前,神情恍惚,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景佑帝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立刻下令道:“查!給朕徹查此事!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出太妃的屍身!”
就在這時,祁承瑾突然站了出來,他向景佑帝躬身行禮,然後說道:“父王,兒臣懇請能夠參與此次調查。”
景佑帝看向祁承瑾的眼神有些狐疑,似乎對他的請求感到意外。但經過一番思索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祁承瑾的請求。
早朝結束後,眾人紛紛散去。季明棟快步走到祁承瑾身邊,與他並肩而行。他一臉不解地對祁承瑾說道:“王爺,您又何必去摻和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大家都躲得遠遠的,覺得晦氣。您倒好,反而還主動往上湊。”
季明棟本就是個武將,性格直爽,說話自然也是直來直去,毫不避諱。而祁承瑾恰恰喜歡這樣的人,因為他覺得這樣的人簡單直接,與之交流起來毫不費力。
“季太尉,你可能有所不知,本王想問你,太妃的屍體究竟有什麼用處?”祁承瑾開門見山地問道。
季明棟聞言,回答道:“這我可就不清楚了,一個屍體能有什麼用?太妃在世時,也並未掌握多大的權勢,除了先皇對她的寵愛,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去偷的。”
祁承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去偷?而且陪葬品一件都沒少,這就更讓人費解了。如此看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純粹為了屍體本身。”
季明棟聽後,不禁有些愕然,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這……這人莫不是有病吧?竟然去偷屍體?”
祁承瑾微微一笑,並未再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其實,他心中早有疑慮,覺得禮王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實在有些蹊蹺。再加上禮王當初的身份,離那個位置那麼近,他可不相信禮真的沒有心動過?。
禮王這次能回來,就是借太妃一事回來,現在太妃屍體一沒,那麼禮王自然就有理由留在都城,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有他也挺想會會他這個所謂的王叔。
祁青寧靜靜地站在太妃的棺木前,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目光空洞無神,與之前那個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的禮王簡直判若兩人。
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卻沒有一滴落下,隻是靜靜地凝視著棺木,手扶在棺木上,微微用力,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