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季之禮心裡對於祁念書的感覺相當複雜,這種複雜的情感讓他自己都有些難以言喻。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他都不希望祁念書繼續錯下去。但是,他不是神仙,他沒有能力去改變祁念書的想法,也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過於單純和天真了。
站在祁念書身旁的祁念瑤,並沒有忽略掉季之禮眼中那稍縱即逝的一絲難過。儘管這絲難過一閃而過,但還是被祁念瑤敏銳地捕捉到了。
祁念瑤的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沉甸甸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隻覺得一種深深的抽痛正隱隱地湧上心頭。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錯過了太多與季之禮有關的事情,而祁念書對季之禮的感情,她又何嘗看不出來?
“念瑤,念瑤?”季之禮的聲音在祁念瑤耳邊響起,他在她眼前輕輕地晃了晃手,試圖引起她的注意,“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呢?”
祁念瑤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沉默片刻後,她突然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季之禮。她的側臉輕輕地貼在季之禮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心跳。季之禮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便也伸出手,溫柔地摟住了祁念瑤。
他的頭微微傾斜,輕輕地靠在祁念瑤的脖子處,仿佛這樣能讓彼此的距離更近一些。季之禮的這個小動作,讓祁念瑤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你怎麼了?見到我不開心嗎?”季之禮輕聲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祁念瑤搖了搖頭,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沒有,我很開心,隻是……太開心了。”
兩人抱了一會,季之禮才開口“我要去一趟昭王府,再不去就真的來不及了!我不能在外麵待太久,不然祁念書肯定會發現的……”季之禮一邊說著,手卻不由自主地放在了祁念瑤腰間的位置。
就在這時,院牆那邊突然傳來了祁承瑾的聲音:“不用去了,我已經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季之禮和祁念瑤都嚇了一跳,瞬間分開。祁念瑤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
“我都看到你們抱在一起好一會兒了,沒事的,你們還可以再抱一會兒。”祁承瑾坐在院牆那邊,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調侃著他們。
季之禮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你要麼就早點來,要麼就乾脆彆來,怎麼還在這兒偷聽我們說話?”
祁承瑾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反駁道:“我哪裡偷聽了?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坐在這兒呢,隻是你們兩個自己沒發現罷了。”說著,他輕盈地從院牆上跳了下來,朝季之禮和祁念瑤走去。
“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季之禮看著祁承瑾,眉頭微皺,一臉嚴肅地問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調查一些事情嗎?到底查到什麼了?有沒有我季家的線索,我最近老是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季之禮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查到的東西有限,零零散散的,根本無法拚湊出完整的線索。要想獲得更多的證據,恐怕還得等背後的人有進一步的大動作才行。”祁承瑾看著眼前的兩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季之禮的眉頭緊緊皺起,顯得十分焦急:“奕國公府遭遇如此大的變故,難道就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證據嗎?下一個該輪到誰了?還要看到有多少人丟了命,才能找到證據”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絕望,似乎已經對找到真相失去了信心。
祁承瑾連忙安慰道:“我知道,奕國公府的事情確實是我們皇家對不住你。我並非沒有去調查,隻是所有的線索看起來都非常合理,除了放火這件事明顯有人為的痕跡外,其他發生的事情都似乎順理成章。”
然而,祁承瑾並沒有將自己之前對謝家的猜測說出來。他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猜測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支持,說出來恐怕也隻是徒增煩惱。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祁念瑤突然開口說道:“兄長,或許我們可以從謝家入手調查一下。”
她的話讓祁承瑾和季之禮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念瑤,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有關謝家的線索?”祁承瑾追問道。
祁承瑾和季之禮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祁念瑤,隻見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沒有,隻是慕謙的一些舉動,實在讓我難以捉摸。”
祁念瑤頓了一下,接著說:“在北凜的人到來之前,謝慕謙曾找過我一次。他似乎事先就知曉北凜來人的目的,還想用這個來勸說我,等他考取狀元之後,讓我去向父皇請旨賜婚。”
“什麼?”季之禮失聲叫道,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我就說我看謝慕謙怎麼看都不順眼,原來是這樣!”
他憤憤不平地繼續說道:“他有什麼資格娶你?竟然還用這種手段!”
祁承瑾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季之禮,不緊不慢地說:“他憑什麼?就憑他確實比你強。”
季之禮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祁承瑾,你這話可真夠氣人的!你要是不想說話,大可以閉嘴,你到底是跟誰一夥的?”
“我這可都是大實話!他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文學才華,都比你強上不少。當然,我也不太清楚他會不會武功,不過這都不重要,畢竟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可以忽略不計!”祁承瑾越說越興奮,仿佛自己說的都是真理一般,說得那叫一個頭頭是道。
“我說念瑤,你真的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謝慕謙!你看,我這麼一說,是不是覺得他其實還挺不錯的?”祁承瑾故意把目光投向季之禮,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