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仍是一頭霧水。
知道楊二狗替人辦事,但難以證明到攤上搗亂之事與這戶人有關。
並且,知曉齊國夫人,乃是右相之妻後,也更難相信,這般龐然大物會伸手去掀螻蟻的攤子。
天色不早,幾番詢問下。
夏有米見再聽不出些要緊的,將包袱遞過去,交代道:
“以後有關於楊二狗的消息,可以來昭國坊街市裡尋我,以蒸餅為報酬。如果能抓到他人,喊我前來,再另有好處。前提是,不要打草驚蛇了,就你們一夥人知曉。”
確認他們都聽明白了,留下鋪子的位置,就匆忙往回趕去。
長安有夜禁,可不是開玩笑。
日子不急不緩地過著。
有了大致的方向,夏有米也不再專門盯著楊二狗去抓,而將大黃留下看家。
她自己則是擴大逛街的範圍,時不時去東西兩市走走,與三教九流搭著話。
兩個月下來,係統將數據吃飽。
朱家兄弟時不時送些消息過來。
現在,王家人都能認全他們了,也會給予約定好的報酬。
很有意思的一點,他們仿佛熱愛著乞丐事業,也不求財,隻要那餅。
冬至前三日。
從這天開始,官吏們會進入假期。
冬至節的前三天和後四天,形成七日小長假。聖人會在南郊祭天,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祭祀活動,稱為“國之大典”。
而普通的百姓也是闔家團圓,走親訪友的。
王少衍也在冬至那日來長安相聚,一時間,家裡滿是熱鬨與歡喜。
王琇她們正準備著給貴人的節禮,即便送不到貴人桌上,交給管事們,心意到了也好。
早點生意倒是平淡了些,夏有米閒閒地看著攤子。
這段時間,對家的蒸餅攤還是小動作頻頻,仿佛不知道夏有米在查著什麼。
一會兒是放些流言,說王記的蒸餅裡有不該用的東西。一會兒是假裝來交好,討要些方子。
與大兄商議後,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都交給了兩位長輩來應付著。
做生意的,對這沒臉沒皮之人,是要學會些應對之法。
「金城胡餅」倒是沒什麼動作。
隻有他家的那個小郎戊子,養好了傷,悄悄過來感謝過一回。這才知道,原來是他自家人傷的他。
戊子是隨他娘親進的石老板家。
石老板繼承了胡人原配老丈人的手藝和鋪子,但隻得一女。
後來原配過世,又納了一妾,還是沒能得兒子。
思子心切的石老板娶了戊子的娘親,因生育過,想是能為他帶來一子。結果難產而亡,還是一個胎死腹中的女嬰。
這下,戊子的地位極其尷尬,成了個光吃白飯的。
石老板家鄉的侄兒時常過來,一是想著繼承家業。二是打罵著戊子,生怕被這外人籠絡去了財產。
他又還年少,離了這胡餅攤,連吃飽都會成問題,也是無可奈何。
“小郎,來兩個甜口。”
見到老熟人,仍穿著一身官服,夏有米麻利地招呼著。
“周監事,您今日不是休沐嗎?”
這位正是當日一同救下戊子的中年男子,後來,得知他們開著早點鋪子。來了幾回也就成了常客。
“今日到署裡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