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澤十八年。
夏有米徹底認清了連紹元不會放她離宮的事實。
甚至,兄長們用以前晉王許下的承諾,來各種暗示當今陛下,也不行。
眼看宮鬥中女主逐漸占了上風。
且回過味來,江南的生意全部叛逃到敵方一事,是夏家沈家主動搞鬼。她起初還以為派去的管事不善經營,因此換了一撥又一撥的人,都不再有那五年的盈利,處處都賠錢。
最終,將火氣統統撒到津竹宮。
將她出宮的渠道關閉了,妃位份例全是殘次品,侍候的宮人統統以各種理由扣月例。
不僅區彆對待沒有賞銀,還惹人白眼,也不是誰都會拳腳功夫能自保。
夏有米直接放他們回了內務府。
本身她也不需要這些人的侍候,吃飯洗澡更衣向來自食其力。
鳳儀宮也關閉了,再沒有往日戚暄的各種投喂。
最終,津竹宮隻餘她一個主子,詩宜詩容二人,還有一個不願離開的小太監。
若是在三年前,麵對經濟製裁,她能毫不費力地養著一大群宮人。
可她的現銀全在戰事緊張之際購置了糧草,幾乎是隻剩下不動產。
看在這小太監,確實跟她一條心的情況下,就讓他幫忙跑腿賣畫。
鳳儀宮的畫作都被連紹元封存,直接不願還給她。
為了防止她日後出宮,所有的畫作都留給男女主或他們的接班人。夏有米決定慢慢將畫作偷渡出去,以窮困走投無路賣畫作為借口。
將畫作全部賣到王家鋪子旗下,再將現銀全部流回她和夏家手上。畫作自然以收藏的名義存著,王家夏家沈家戚家,哪家都十分樂意替她保管著。
若不出岔子,夏有米最後也不會去收回來,就當是贈送給他們了。
畢竟她產量高,而且也帶不走,係統年年早就在數據庫中專門為她開了一個作品展示區。
分類整齊的,完全欣賞不過來。
這其中,又以戚家收藏得最多。很多的作品都是帶著戚暄意誌的,即便她沒有出現在畫作上,可她題字又作詩。
戚太傅見了畫,老淚縱橫。常常在書房一坐就是一整天,懊悔著是他害了女兒的一輩子。
至於宮中的高位見她賣畫,也沒有攔著,她們兀自得意。認為畫師的氣節傲骨被打斷了,一個人要賣自己畫維持生計,該是多麼可悲。
宛如路邊野狗一般,不值賞眼。
就這樣,在戚家暗衛的幫助下,她的東西慢慢轉移出去,包括了幾種珍稀的顏料和藥材。
絕不平白便宜他人。
八月十五日,中秋。
宮中正舉辦盛大的團圓宴席。
幾乎所有的關注點都在殿內,還安排了些賞月的活動,不少外命婦們都進了宮,其中包括安王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