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晚間的大門被輕輕敲響,若不是兩個大男人停下哭訴,一時半會兒還傳不進屋內。
夏以鬆給了個眼神,三弟便放下紙筆,輕快往門走去。
“誰呀!”
“是我,端木厭。”那馬車旁的老頭率先出聲表明身份。
“端木厭,是誰?”夏以柳一時想不起這號人物。
他也沒猶豫,噔噔跑回書房去問大哥。
將正準備自報家門的巢泗堵在門外,一時尷尬。
老頭有些冒冷汗,他忘了幾個小崽子也許不認得名號。他的聲音又刻意放低,沒認出也不奇怪。
等三兄弟各自帶著家夥走出來,巢泗已等得十分不耐。
“敢問前輩?”
“老夫是前些日子,洞陽山上何首烏,端木大夫。”
這話一出,夏以柳也反應過來。
是那次遇見百年何首烏,他去請雷伯父時,碰上的那個要跟來識彆的老大夫。
沒想到,他還半夜登門。
一時將夏家兄弟的警惕心拉滿。
“老前輩,所為何事?”
“可否進去談,我帶了一位貴客拜訪。”端木厭情緒也不高,他好心好意幫忙,結果不能被直接請進門。
他是頂頂看不上這家人有錢不賺的浪費行徑。
當初的那整根何首烏若是賣了,何愁不能再買年份淺的去治病。
就非要壞事。
“你”夏以柳正要詢問是誰。
門外的巢泗就已經搶答出聲了,“我乃豐州城,巢家二子,巢泗。”
“不認識。欸!”夏以柳的直白回答,挨了夏以鬆的彈腦門。
三弟這看人臉色的本事,還是沒有鍛煉出來。
“鬆兒,是怎麼了?”
這時田朝雨幾人也走來,遠遠聽見門外的話,她便反問道:“莫非是藥商巢家?”
“正是!”
總算有一個懂行的,田家好歹也做藥材生意,對豐州巢家還是有印象。
她給大兒示意開門,然後掛上了禮貌的微笑。
吱呀——
門外是一輛華美的馬車,隻有個年輕的少年和一個熟麵孔端木老大夫。
“半夜叨擾貴府,請見諒!”巢泗上來就是一個鞠躬。
他雖在家是個混世魔王,但基本禮儀可沒少被父親和長姐給押著學習。
田朝雨打量著這位小少年,約莫才十二三歲。
卻比她的柳兒要圓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