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雙說的自然是玩笑話。
但夏家的確不想占便宜,巢少爺取走的何首烏,雖出自十分珍稀的一支,卻被碾碎成末了。
若要一板一眼地論價格,的確隻值一匹小馬駒。
他們開口想要優良馬駒,就已經是在提出要求,借此消耗巢家欠的情分。
好跟他們劃清界限,再不往來。
至少,
在巢雙親自過來前,夏家就是這麼打算的。
但,沒想到她們兩人一見如故,甚至還聊到祖輩在多年前有過一些交集。他們巢家的府邸、祠堂以及藥鋪的選址習慣,都有田家先祖的影子。
而田家也多次被巢家收購藥材,隻不過,得要往老舅公那一代去掰扯了。
且大多是些堂舅舅。
田朝雨本家隻有兩個親哥和一個親姐姐,他們除了田朝雨,都主攻風水。
也就是夏有米的大舅小舅大姨。
在十五歲批命那年,他們一家四個子女,須得倆大的離家,倆小的鎮家。如此,大舅一去多年,在外的營生乾得相當利索,很少回村瞧一瞧。
不過,田朝雨困難的那幾年裡,他還是來信寄了不少銀兩。
大姨遠嫁去了京城,她的夫家也是同行。
兩口子勁往一處使,倒也在京城風水業開辟了一條小口子。前些年來信,說是已置辦上了房產,邀請他們前去熱鬨一番。
但田朝雨害怕擾了姐姐好不容易穩住的事業運,就沒有去。
至於留守在家的是小舅田朝風,
他與族中的堂舅堂嬸,以豐州城為限,絕不踏出這片地界去幫人瞧風水。
也不會上京拜訪姐姐。
隻是幾兄妹的書信倒也沒斷過,田朝雨自己不願讀信動筆,就相公代勞。
田家家族興旺,人才子嗣頗豐。小舅光兒子就有整整四個,隻不過沒有全部研習風水,都跟夏家三兄弟差不多的路子,主要往讀書上麵使勁。
隻有一個天賦高的田離坤跟著。
而夏家就荒涼得多。
夏良駿本家的情況其實很複雜。
隻不過,事態早已平息,他也隻剩這麼一座空空的宅院了,便覺得,還是清靜些更好。
就沒有去認回那些四散的親戚。
據說,
他們大多集中在寶興縣。
過得好不好,夏良駿從不窺探。
可,他清高,彆人不見得這般。
進入五月。
天氣已經轉向炎熱,家家戶戶都在田間忙活。
夏家並沒有湊熱鬨,他們的田產早就賣光了,也沒有贖回來的意思。
隻是不斷精進武器,成日往山林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