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終於是暖洋洋的,但麵朝陽光還是有些刺目。
不自覺躺在草堆裡睡著的夏有恬和太子殿下,在夢魘中以極強的意誌掙紮著醒來。
“誒!夏有恬,我們先去村裡,找人求助吧!”
“表弟怕是要擔心壞了。”
太子推了推睜著眼但是沒有動靜的夏有恬。
“噢,但是,我想等等。”
“還等什麼?就算水路有人找來,還不知是敵是友呢!”日頭早已將兩人的衣裳曬乾,但,這份乾燥平添了幾分躁動。
太子見夏有恬不主動,終於是忍不住了,希望近在眼前,哪有人不去爭取的道理!
他率先起身,往身後的村落走去。
心裡想著,夏有恬一定會跟上的。
“唉......”
果然,夏有恬最後再往河麵望了幾眼,便拖著沉重的身子慢慢跟在了太子的身後。
“彆喪氣!你都說了,你是好運仙童!”
太子見夏有恬跟上,咧開嘴笑了笑,不自覺扯痛了許久沒有喝水已經乾裂的嘴角。
“嘶,啊!”
砰——
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怎麼了!”夏有恬原本是低著頭走,並沒有看向前方的人。
因此,
她並不知道太子在她跟上來以後便轉身麵向她,倒著走路。
然後,因為一塊攔路石,直接整個人栽倒下去。
“你!你彆動!小心碰壞了什麼骨頭。”
“嘶,哎喲,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太子第一時間不忘挽回自己博學多才的形象。
“唉,手給我,先把外傷洗洗。”
“喏。”
夏有恬無奈,開始來回折騰。
掏出材料已經所剩無幾的火折子,點燃小火堆。砸開一個葫蘆,用其中較完好的部分盛了些河水架在火堆上燒。
這麼做都是無奈之舉,東西基本隻能使用一次。
可為了太子的傷口不受感染,還是隻能精心些。
僅剩的一塊帕子也隻能蒸著,待水煮好了,反複又小心地擦拭傷口。
“你懂得還挺多。”太子痛極,還是隻能強忍著,跟夏有恬閒聊轉移注意力。
“都是兄長和姐姐教的,說河水是很臟的,萬不能直接接觸到傷口,尤其是你這麼金貴的人兒。”
“哈哈,嘶——”
“你彆用勁,少折騰點自己。”
此刻,
在太子眼裡,夏有恬就是發著金光的菩薩。
明明自己沒遵從她的想法,一意孤行先去村子,也是自己不小心才摔倒。
但,夏有恬沒有就此說出半句抱怨和指責的話。
即便是自己的父皇和母後。
幼時出意外,也不管是不是他的緣故,都會先將他的錯誤指出來。
所以他下意識就想著解釋。
腦海中已經回味過好幾遍說辭。例如,是這石頭礙眼,是它故意攔著道不讓我們走,是你的好運神在顯靈,又或者,命裡該有這一遭。
但左等右等,都不見對方指責。
也沒有那種,因為身份尊卑問題才故意忍讓他的意思。
就是純純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在傷口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