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夏有米能帶上更多的骨玩,不必留在洞裡,無人經常擦拭和修補。
也能直接在馬車上修煉,不用臨時找合適的巢穴。
這馬,也是運棺木老熟客的後代。
是從小吃夏有米送的豆子長大的,也算一點緣分。
大徒弟原先不知道夏有米要離開,是瞧見送行那日的裝扮,才問了出來。
當即,
大徒弟就留夏有米多待了小半日,整理出了新的馬車和馬,另有不少的銀子和軟布料。
還緊急拉來自己的孫子,跟夏有米互相認個眼熟。
生怕她再回來自己就不在了似的。
等駛出贛州城,她才發現車廂內放著一副落葉鬆。
夏有米一看那木料和漆麵,就知道這口是新做的,還是為她的身量量身定做的。
夜晚,
她將馬車停在一個湖邊上,小豆子在一旁吃鮮草。
抱著新的布枕,夏有米跟年年道:“忽然就明白,為何抗拒跟人類有感情牽扯。”
“有米,興許,人類是願意的,即便是短短一生。”
年年研習了眾多案例,其實,在這種時間落差中,往往不老不死的人更感孤獨。
“可是,他們會痛苦吧?無論是因為不能陪到最後,還是對自身的衰弱感到無力,這些,都會讓人對生活感到消極吧?”
“有米,陪伴,陪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便是圓滿。”
“好吧,年年,你說的沒錯......”
晚風輕輕卷起一片樹葉,蓋在了夏有米的手背上,帶來淺淺的存在感。
夏有米撚起來,對準月亮細細打量著樹葉的紋路。
而後,將其放進了木箱,相逢即是緣。
......
翌日。
又是一個值得稱讚的好天氣。
夏有米駕著馬車,哼著曲子,然後在一個美麗的樹林裡,遇見了劫匪。
“鐺鐺——”
“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兩名短衫大漢手持大砍刀,凶神惡煞道。
“敢問,多少錢?”夏有米也不是個多事之人,入鄉隨俗,被劫也正常。
顯然,她的痛快讓兩人一愣。
但他們也不是什麼見色起意,因貪婪丟命的,很快便上下估計了一番。
“一共八百兩!”
“這,有點多。”夏有米很為難,她這錢是小忠賺來的,一定要省著花。
一下子八百兩,
節省些選木料,她能買將近一百副!
“那,四百兩!瞧姑娘這氣派,彆說給不起!”劫匪上道的自打骨折價。
“不行,最多十兩。”
夏有米也往底價砍,若對方惱羞成怒,就正好一分錢不給直接打過去。
雙方沉默了一陣子。
還是劫匪率先低頭。
“哼,今日,便放你一馬!十兩拿來!”
“呃。”
準備動手的夏有米,有些懊惱她多嘴。
這下,從道義上講,還真不好不給錢。
隻得把銀子拋過去,然後迅速離開了,內心還挽尊道,若非怕小豆子受傷,她才不給錢呢!
“老,老大,走了。”
倆劫匪雙腿一軟,他們靠直覺選獵物,剛才,在某一刻察覺到了氣息變化。
才硬頂著一口氣,送走裝綿羊的姑娘。
嘻,還得了賞錢。